“我知道要挨打,提前将戒尺给换了。”曾凡道。
连筱蝶摇头失笑:“这招应该是不成。”
曾凡点头:“是啊,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自然是将戒尺给换了,只是我那个时候岁数小,做事并不周密,我爹刚将戒尺拿到手,就发现不对了。”
“后来呢?”连筱蝶追问道。
“棒子炖肉。”
连贵妃笑得不可自抑,接连咳嗽着,曾凡轻轻拍着她背。
“别吐了药。”
两个人又低声交谈了一会儿,药劲儿上来,连贵妃困意也袭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曾凡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从殿里走了出来。
外面此时已经是五更天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他的衣摆,竟显得他的身形有些萧瑟。
他仰头看着天边,天渐渐地亮了起来。
“娘娘,曾太医接近天亮才走……”
嘉妃一边听着,一边将面前的饭吃光,身后的太监继续道:“先前娘娘让洒家打听的事情——”
“督主让娘娘您亲自去一趟……”
嘉妃微微蹙眉。
慢慢撂下了筷子,“陆铮让本宫过去?为何不是他来找本宫?”
太监垂头转述道:“督主说……您爱去不去……”
向来好脾气的嘉妃此时心底的怒火蹭蹭地上涨。
个阉人还拿乔上了。
要不是——
罢了,再忍一忍,只要完成陛下的交代,应该就会放自己出宫了。
嘉妃一想到自己只不过迟了宁嫔一步,居然在后宫蹉跎了这么多年,就有点后悔。
她起身披上了披风,“罢了,既是本宫要查的消息,本宫亲自去找他。”
行宫虽然仍旧雕梁画栋,可陛下迁都之后,变成了陪都。
一路上,其实并没有多少人。
嘉妃一边走一边思索着陆铮其人,是陛下身边陈桔四个干儿子之一。
不同于陈喜的头脑灵活,六福的老实木讷。
陆铮识文断字,算是四子里比较有能力的,偏偏如此有才干的人,存在感并不高。
陛下迁都,居然是他负责留在陪都。
算来算去,行宫反而是他成了半个主子。
陆铮这个人冷漠严肃,不像是太监,反而更像是个锦衣卫。
嘉妃刚走到门前,没等推门,门径自开了。
“娘娘有请——”
小内侍说着,侧步躬身将嘉妃迎入了门:“督主在里面等您——”
他说着,却没跟进去,而是在嘉妃进门之后,将门从外阖上,人守在了门外。
嘉妃皱眉,她好歹也是妃子。
如今居然要被阉人随传随到?
她硬着头皮进门,刚走进屋,就看到一人端坐在案前,好像在画着什么。
天刚亮,即便外面已经是酷热的盛夏,室内却门窗紧闭,昏暗的室内,床柱前燃放着火盆。
使得室内更加的闷热。
嘉妃燥热难当,心中窜起怒火,刚想拂袖而去,人刚转身。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奴才陆铮,参见娘娘。”
嘉妃不得不止步转身。
陆铮放下了笔,抬手示意:“娘娘坐。”
嘉妃狐疑地坐在稍远的桌椅上。
她忍不住瞥了一眼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