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她也可以,你跟我睡一觉,我就放了她。怎么样?”王猷君凑近了她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杜若。”
王猷君低声喃喃道:“杜若……‘采芳洲兮杜若’……”
他一根手指轻挑起杜若的下巴,再次打了个酒嗝:“好名字,杜若姑娘,怎么样?”
杜若的眼睛没办法聚焦,其实也看不到王猷君的样子,只是这些世家里的纨绔子弟,大抵都一个样。
她神色苍白,双眸无神,嘴唇颤抖了下,声音倒是镇定:“好。”
王猷君转身摆了摆手,“放了吧。”
他不过刚转身的功夫,一回头,便看到杜若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他说着,赶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
又赶紧回头,对看好戏的兄弟们不客气道:“招子都放亮点,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瞎瞄——”
“家主,您这就不对了,这就有点重色轻友了,咯——”
其中一个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就要靠前:“美女家主向来都不吝啬给弟兄……”
王猷君向来痞笑的脸,转头冷冷扫了过来:“你配么?”
身后的人见王猷君勃然变色,立马上前将人拉走,打着圆场:“家主息怒,弟兄今天灌多了粪汤,说话不中听,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说着,赶忙将人给拉了下去。
王猷君这才转头看着杜若,皱起了眉头:“你们当舞姬的,别的本事没有,怎么脱衣服脱得这么快呢?我让你脱了吗?”
杜若明显一怔,手放在衣服上,是脱也不是,穿也不是。
王猷君见她懵逼,自己反倒是气消了:“爷的人,陪爷睡觉也只能陪爷自己睡觉,明白?”
杜若其实没明白。
方才口口声声出言污秽的是他,强取豪夺的也是他,威逼利诱的也是他。
非逼着她与他睡的是他。
如今又嫌弃她衣服脱得快……
她整个人懵逼当场。
杜若眼盲,本身就看不到东西,看起来就比寻常的人少了分伶俐,多了分呆气。
如今她脑子木木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仿佛一只误闯入鸡窝的呆头鹅。
憨憨笨笨的,有些非同寻常,但是也有些可爱。
王猷君光着膀子上前,抬手,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拉起。
他本身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秉着不看白不看的思想,他眼光也直勾勾地往她胸前瞄。
他本是随意地看一眼,却猛地愣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便将杜若拽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放下了床帐。
“大公子来真的喽——”
“放心,我们不看,我们也有——”几个人起哄,对身下的舞女连亲带摸,甚至是拧了一把。
大厅上再次传来呻吟暧昧的声响。
床帐里,王猷君却将杜若推倒在塌。
大堂中唯有这个床帐是他的,平日里午睡的时候用,现在渐渐变成了荒淫的场所。
床榻里,似有若无的膻味,隐隐地往鼻子里钻。
杜若虽然是清倌,可也没少听到嗅到青楼里的事情,她本也看不见,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