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风呼啸,两个人浑身湿透,周围又都是树,亟需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
清颜本以为自己拉着傅怀安,可哪曾想,最后却是腿上有伤的傅怀安半拖半拽地将她拖到了一处山洞。
傅怀安看上去什么都不懂,那谁知野外的生存经验很厉害,黑灯瞎火的,四处无人的山沟里。
他一个文弱书生,居然能寻得方位,并找到一个山洞,格外让清颜刮目相看。
“你是如何看见的?”清颜疑惑地问道。
“月光下,此处与别处颜色不同……”傅怀安简单解释了下。
清颜点头,现代她学过什么迎着月光走,亮的是水暗的是路等光折射反射的知识。
她都是一头雾水,至今没弄懂,想不到傅怀安一介古人,居然这么聪明。
“厉害。”清颜眼睛有些发花,脚下一软,刚要栽倒在地,就被傅怀安整个人拥住。
人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跟落了汤的小鸡子似的,衣服紧密地贴在身上,凸显了玲珑曲线。
傅怀安几乎是半搂半抱着她,才将她拖到了山口。
男女体力的差距,不服输都不行。
海风山风这么一吹,清颜头有些昏沉,她强撑着一口气,才跟随着傅怀安的身后进了山洞。
山洞洞口有虚掩的稻草,傅怀安小心翼翼地移开,人却没进去,而是低头拿起一块手掌大的山石,扔了进去——
里面没有动静,他这才架着清颜,两个人钻进了山洞里。
清颜冻得牙关直抖,后牙不断的打架,浑身打着摆子。
她半靠在洞壁上,视线也有些模糊,眼神也有些涣散。
傅怀安拍了拍她的脸:“再坚持下,先别睡,我生火……”
清颜听他的声音,感觉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空灵又缥缈……
她听过傅怀安的声音,便知道自己要病了。
她咬紧牙关想让自己再撑一撑,可眼皮子好像坠了二百斤大米一般沉。
终于,她一个低头,昏了过去。
傅怀安的情况不比清颜好到哪里去,他腿本就有伤,又担心清颜。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难受得紧,浑身滴答着水,他又没带火折子。
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钻木取火,他找到一个树枝,在墙边磨尖了,手不断地搓着树枝……
他头上脸上,眉梢眼睫都是水珠。
他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陷入了昏迷的清颜……
心中更加急切。
可凡是往往如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是急切越是没生起来火,他一个用力,手中的树枝就脱手甩了出去——
他恨恨地握拳捶了下地。
心底陡然一惊!
“傅怀安……她会没事。莫心急失了分寸……”
他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道。
又抖着手再次拾回树枝,他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下来。
走到洞口拧了一把,擦了擦头脸,又擦了擦手,复又返回。
这次他低垂着眼,平心静气地只注视着眼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燃起了青烟,接着噗的一声,稻草终于燃起,洞里终于有了火光。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拿起一旁的衣服擦了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