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太后和皇上不知道因为何事起了争执。
陛下已经好几天没去给太后请安了!!!
不过,现在就算他想请安,也请不了了!
太后对外说身体不适,免了后宫的觐见,慈宁宫的大门都关上了。
宫人们心知肚明,本来太后就是个摆设,先前嫔妃们的请安本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稀稀拉拉地随缘请安。
这个摆设居然跟皇上杠上了?
后宫的人都等着看慈宁宫的笑话,擎等着看太后怎么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跟皇上服软。
甚至有人偷偷下了注,买定离手!赌太后先服软的赔率一赔二十五。
“娘娘,都是赌您先服软的……”
霍清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去,赌人少的,哀家赚了钱,咱俩对半分!”
慈宁宫角门里偷偷走出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遮挡得严严实实。
赫然是慈宁宫的小邓子!
他抄着袖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我赌陛下先服软!”
“……”众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等他走了,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这不是慈宁宫的人嘛……”
“属死鸭子的,就嘴硬,没事儿,甭管他……”
“他下注正好,咱们有钱赚了!”
“我赌太后服软!”
“我跟!”
最先消气的是南宫烨,当时一时生气撂了狠话,回头睡了一宿,第二日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第三日,第四日……
就有点管不住脚,下意识地往慈宁宫走。
哪曾想慈宁宫的大门反倒是关了!
他心里堵得厉害。气不顺有些上火。
火气总要撒出去,申斥大臣的时候,不带歇气的。
底下伺候的人成天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牵连。
这一日,前朝正好谈论着永州的事情。
永州今年大旱,颗粒无收。
县令胡一毛不作为,不免税倒也罢了,还巧立名目,层层加收,苛捐杂税,民怨沸腾。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上了折子,武帝让先太子去处理,太子麾下的党羽先前没少收到胡一毛的“孝敬。”
调查一番,不但没收拾胡一毛,还搞了个“嘉奖令”。
当地的百姓终于受不了了。
许多良民入了匪,在一个夜里攻打了县城,杀了县令胡一毛,占山为王。
等到新皇南宫烨登基,永州的悍匪在当地已经成了气候了。
本来一时还顾不上永州,哪知前阵子土匪窝的二当家,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带了一伙人兴兵作乱。
蹦跶了出来,被南宫烨派商仲卿的军队给镇压了。
今天的折子是商仲卿上的折子,大体讲了整个得胜经过,然后问,匪首如何处置?
前朝安安静静,都在等南宫烨的处置。
若是以往以他们对陛下的了解,不问对错,一律先杀了再说。
因此,文武百官,几乎都很有默契地不开口,开口的也是杀无赦。
偏偏,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正是薛裴光。
“启禀陛下,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们虽然是匪,可永州那个地界,事出有因,先前的处置不当,致使民不聊生才会入匪,臣请陛下网开一面,酌情处置……”
此言一出,原本挨着他的官员,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眼圣上。
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离薛翰林远点,一会陛下处置他,别连累了自己!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薛翰林周遭格外的清凉,很是空旷。
大殿安安静静,众人屏气凝神,等着雷霆震怒。
偏偏今天圣上很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