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对方,除非能拿来银子孝敬头顶的上峰。
柳辛安就是如此,他攒了1些银钱,终于得到了1次机会去见家人。
却得知自己的母亲在刚到这里时候就已经染上了风寒,无药可医逝去,没有骨灰,没有任何念想。
而父亲现在病入膏肓,其他族亲的人也是病的病,死的死。
偌大的1个柳家,只剩了他1个人支撑着。
祖母和3婶婶实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没了。
祖母身子骨老了,1点苦都吃不得,更何况是带着沉重的枷锁1路走过来。
而3婶则是因为之前落了胎,还没养好身子便跟着1起流放,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受不住,也没了。
3婶死的时候,娘亲在笑,笑3婶抢男人终于遭到报应了,笑3婶可怜可悲可叹。
柳辛安记得母亲癫狂的模样,仿佛斗赢了自己1辈子的敌人1样。
可没过多久,母亲也病逝了。
而且柳辛安还是现在才知道的,眼看着父亲身子也愈发不好,他红了眼。
自己1路走来,从高贵的纨绔子弟变成了罪人奴隶,他从前那些不可理喻高高在上的棱角已经被打磨平了。
现在他只想让唯1的父亲活下去,不至于自己1个人留在这世界上孤孤单单。
哪怕他知道父亲犯了那么大错。
可是柳国公握住他的手,眼底的恨意滔天不绝,“我儿,1定要、要杀回京华,都是江白瑜和燕予苍害得我们成了这样。
你1定要替我们柳家报仇!咳咳咳——”
说完便是1阵剧烈咳嗽,直接咳出血来。
柳辛安那义正言辞拒绝的话堵在喉头,根本说不出来,苦涩地笑道,“是,儿子1定重振我柳家名声。
让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为家中亲人报仇。”
柳国公欣慰地看向他,眼神里的狠辣不曾消失,“你若是手软,只会让我和你母亲在9泉之下不得安宁。
难道你想要我跟你母亲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逍遥自在吗?
我告诉你,你报不了仇,就永远也别想见我们,我们会为你感到羞愧。”
柳辛安眼眶滚烫,“是,儿子明白。
父亲放心就是,等儿子重回京华的那1天。”
“如此、我、我就放心、了!”
柳国公面色青灰,俨然已经活不了很长时间的样子。
看亲人的时间要到了,柳辛安洒泪拜别,也许这1去,再也没有相见之日。
半个月后,柳辛安再找来的时候,众人只记得这位柳姓罪臣,不知哪1日咳了半宿,第2日发现时间就已经僵了身子。
从此以后,柳家只余他1人了,柳辛安想。
他失魂落魄地准备回自己所在的工地,却猛然被窜出来的黑衣人打晕。
第2日,看工的上峰发现少了1个人,查探之后发现那柳辛安的1只鞋子落在了大河边上。
……
紫阳县
休息了1个时辰,宋少虞便带着1行人再次出发,这次直接奔向南面。
从紫阳出发的时候,宋闻璟就1直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带我去哪里?”
见几次换船换马车,留了好几波人清扫痕迹,宋闻璟终于开始正式眼前这个比他还高的少年。
“你什么时候培植出了这样的势力?”
宋少虞避而不答,反给他端过来1盏黑乎乎的药,“喝了它。”
宋闻璟冷笑着避开,他虽然手脚都被缚住,但嘴巴还是能控制住的。
宋少虞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竟然还有这么1些势力效忠他,却丝毫不告诉他。
这肯定不是1朝1夕培养出来的,或许很早……
那也就证明了宋少虞1直在骗他。
“兄长,喝了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宋闻璟本就晕车,他被人直接从京华打晕送过来,1路上为了赶行程无数次颠簸,刚到紫阳没1会又换车出行。
吃不下东西的他胃里空空,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只能忍不住地干呕。
此刻他脸色蜡黄,盯着眼前的药,无端害怕。
宋少虞轻轻笑了1声,“兄长别怕,这只是简单的安神药而已,没加乱78糟的东西。
喝了它,你就能睡着了。”
多睡几觉,他们也许就能出明国的地界了。
“不喝!拿走!”
宋闻璟完全是抗拒的心态,就算这是安神药,他也不会喝的。
“不喝?那可怎么办?你这么娇弱的身子,怕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