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嗯了一声,把怀里的乖人又搂得紧了些。
其实啊,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把燕予苍派出去巡逻呢
堂堂指挥使,有着高强的本领,本就是为了保护皇帝所训练的。
淡淡的慌乱从心底升起,因为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而没有好消息传进来。
余氏在怀里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揪着他的衣服让他本就慌乱的一颗心也平静不下来。
他想让她放开手,可看着那张脸,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气。
他就不该嫌燕予苍碍眼,怕余氏不高兴,才把燕予苍派出去的!
侍卫从帐篷外面冲了进来,“陛下——”
皇帝抬眼。
“——此处危险,不宜久留,请圣驾转移。”
皇帝脸色青白交加,怒斥出声,“废物!一头畜生你们都解决不了!
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一群饭桶!!!”
余氏哭得声音更大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圣上,我们快走吧,臣妾真的很害怕。”
侍卫砰砰砰扣头求饶,声音急促,“圣上息怒,当务之急还是跟属下转移到——”
话还没说完,外面一声狼鸣让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皇帝当机立断,挽着余氏就要走,出了帐篷,外面已经成群的侍卫等候。
新升上来的内官连滚带爬过来,“圣上快上轿子。”
龙撵就停在不远处,皇帝几步上前,带着余氏坐了上去。
“圣上起驾——”
内官扯着尖锐的嗓子叫喊。
轿子一颠一颠地起来了,所有人形色慌张。
乌泱泱的侍卫聚集在皇帝身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随时准备拔刀。
本来还心里挺安定的人听到这么一嗓子,顿时心里没了底。
“什么意思我没听错吧圣上这是走了”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还在这里啊!”
“我要跟圣上一起走,圣上身边有侍卫保护……”
来的不少人都是皇族宗亲,亦或者是世家贵族,纷纷准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出了帐篷,每十步一个带刀侍卫,冷着脸拦住,“你们不能走!圣上有令,不尊旨意乱走动者,格杀勿论!”
“让我们走吧,圣上都走了!”
“是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我们离开。”
“我们的命也是命,难道不值么
听说那头狼已经咬死了好一些人,谁知道它什么时候能被驯服!”
侍卫冷冷拔刀,面容不为所动,“圣上没下命令让你们走之前,谁都不许离开。
再胡搅蛮缠,我手里的刀可就不留情了!”
“我就不信了,你一个小小侍卫居然敢拦我么,你知道我是——”
!
有人怒气冲冲上前两步,声音戛然而止。
剑快得让人看不清,直到砰一声,人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杀人……”
江白瑜被面前这一幕惊住,他们怎么真的敢杀人!
月光下,拿剑的侍卫咧嘴,冷笑,指着几个方才要冲撞的贵族公子,“尔等不尊圣旨,格杀勿论!”
帐篷后面,江白瑜眼示意燕厘,“快去救人!”
这侍卫怎么敢随手杀掉贵族公子,来这里的均是贵胄之子,他不怕引火上身么
江白瑜忽然发现,这侍卫的体格过于高大,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他的五官。
眉骨粗黑,眼神深邃凹陷,鼻子比一般人都要高挺。
脑子里有什么划过。
这个人是南疆人!
对面的一群少年有被吓到,纷纷后退想要求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四个侍卫包围住。
都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啊——”
就在剑落下来的瞬间,不知从何处弹出来的小石头打在手腕上。
侍卫们吃痛,刀落了下了,眼神凶狠,四处张望,“谁”
燕厘走出来,抽出腰牌,“玄影骑千户,燕厘!
尔等为何伤人”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大人,是这几个公子非要扰乱治安,蛊惑人心,若是放任,定会引起骚乱!”
燕厘厉声问,“让他们回帐篷即可,你手中有刀剑,难不成制止不住他们。
为何伤人性命”
“这、这……”
为首的侍卫吞吞呜呜,说不出来话。
突然掌心翻上,掷出密密麻麻的银针,朝着燕厘的方向而来。
另外几人拔剑相向,招式凌厉。
燕厘挥剑如雨,频频后退挡住一阵银针,“你们究竟是何人!
胆小鼠辈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还不配知晓我们的名字!坏事的家伙,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