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予苍大着胆子,吻了吻她的手背。
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亲吻。
这几日秋猎的名单也下来了,邀请了皇室宗亲以及诸大世家,凡是京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邀请之列。
随行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最让人惊讶的不过就是景王燕予苍,在名单之列。
众人满是惊讶,心道这景王前些日子被圣上斥责,失了圣心
“你们懂什么
景王再怎么说也是圣上的亲外甥,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液,圣上宠了他这些年,如今算是气消了。”
“有这个原因,但你们没发现么
朱厂公前些日子天天去景王府寻景王,哪回不是谦恭有礼。
听说啊是东厂有些事务上的不熟练,特地请教王爷去!”
“看来王爷重掌玄影骑是指日可待啊!”
“玄影骑从来就没第二个指挥使,依我看啊,圣上这是一直顾念着景王呢!”
“……”
这番消息却是让太子坐不住了。
刚刚不过把燕予苍弄下去几天,这眼看着又要起复了,他如何能不急!
前些日子他提议给玄影骑重新选一位指挥使,哪只父皇早早地存了这样的心思,愣是给燕予苍一直留着位置!
“他有什么好的酒囊饭袋一个,装模作样,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父皇为何一直要偏向他!
本宫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
太子喝多了酒耍着酒疯,怨气比鬼还重!
一旁伫立的宋少虞淡淡瞥他一眼,浑身都打量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浅笑。
哪里都比不上!
景王好歹还暗地里混了个指挥使的身份,借着程淮二字不知道行了多少方便!
若不是他自爆身份,根本没人会将平日里不着调的景王和位高权重的程淮联系在一起。
而反观太子,无所建树,吃不得半点苦,心胸狭隘……
“少虞你说!
父皇是不是偏心——”
一双手搭在了宋少虞肩膀上。
“——殿下又喝醉了。”
“你说啊
你说本宫才是明国的储君!!!”
宋少虞浅笑,拂开他的手,“殿下是正统,无可忧虑。”
“此次殿下留下来监国,正是我们的机会。
殿下等着入主勤政殿就是。”
太子被他这么一提醒,酒顿时醒了大半,眸心闪过光芒,“好!
本宫期待你。
若是情况有变,你要记住千万不能牵扯到本宫身上。
否则,本宫定不轻饶!”
太子之所以这么相信宋少虞,是因为宋少虞通过南疆那边的几个商人取得了一些联系,已经成功取得了信任。
他将自己收到的银子全给了宋少虞,宋少虞跟他们做生意,翻了好几倍,为他积攒了不少粮食和兵甲!
甚至,屯了一些私兵!
在这京华里,只有御林军值守皇宫,玄影骑护卫京华安危。
而程一已经是自己的人,区区御林军里也有自己的人,私兵藏在京郊外!
只要此次父皇在枫山秋猎遇刺,不管是病重还是直接驾崩,他身为太子自当继位!
他监国,本就留在皇宫,到时候就地登基,直接成为皇帝!
生杀大权,由他一人掌控!
九月初二,从正午门出发,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与世家车马,朝着枫山出发。
此次跟随的妃嫔只有余氏一人。
皇帝甚至将她日日带在身边,让她与自己同乘一架马车。
嬉笑声不绝如缕。
刺得燕予苍耳朵疼。
自从他隐晦地表示了自己不该跟皇帝犟上的想法后,皇帝便借着东厂诸多事务职务不便,玄影骑指挥使继续随侍,务必与东厂齐心协力,共同监察百官。
此次,甚至由玄影骑指挥使随身保护龙驾。
燕予苍骑在马上,实在是难以忍受,找了个人不近不远地替了他的位置,自己落后一截距离,停在了江白瑜马车的位置。
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江白瑜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拂开帘子,惊讶道,“你怎么这会来了
当心有人参你玩忽职守。”
燕予苍不屑地挑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位可丝毫不顾及光天化日与余氏当中调笑,女子娇羞的嗔意都快从马车里溢出来!
四周都是护卫的玄影骑和御林军,更有不少大臣,这么肆无忌惮地白日宣淫,真真是败坏了皇家威严!
江白瑜读懂了他的眼神,却没说话。
只见燕予苍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小包油纸,从窗户塞进了马车里。
他眉眼弯弯,眸色潋滟,轻声道,
“给你带的零嘴。”
江白瑜欣然一笑,“这是我一个人有呢还是其他妹妹也有呢”
哪有什么其他妹妹……
燕予苍不解地侧目,余光瞥见前面一辆马车车窗里探出的一只头!
珠钗环髻之下,那双充满了幽怨的眸子正直直盯着燕予苍的方向。
燕予苍默然地收回目光,重重道,“寒氏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