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舅爷不耐烦挥手让她闭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此刻还惦记着在这家赌坊输掉的银子,想着定要把它加倍赢回来。
“国公府这几日出了些事,银子周转不开,老夫人为了舅爷你可是卖掉好几处宅子,你也不要让老夫人难做。”
嬷嬷见舅爷根本听不进去,忙压低了声音,岂料王舅爷冷哼一声,毫不领情,竟然是把这当作姐姐不愿意救济他的借口,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偌大的国公府,你跟我说银子周转不开,要是姐姐不想赎我也无所谓,让她眼睁睁看着我的手脚被砍掉,到时候看她怎么去见逝去的爹娘!”
嬷嬷再也不敢说什么,眼看着王舅爷在巷子里没了踪影,“去!警告刚才那家赌坊,以后别再让王舅爷进去玩。”
王舅爷哪里是听劝的,没多久又回了这家赌坊。
他哪里知道,自己在进入这家赌坊的那一刻,行踪就已经暴露在了江白瑜面前。
这不过是个局而已!
王舅爷在赌坊里玩的不小,数目越来越大,有赢有输,每一次赢的都是一笔不小的钱,而每一次输的时候都是棋差一招,就差那么一点点。
侥幸的心理让王舅爷又一次输了个精光,甚至是欠下赌坊一大笔财产。
卖宅子的事情异常顺利,到了第三日,老夫人就已经拿到了银票,她将这些银票锁进盒子让嬷嬷送去账房,“可知道是哪里的人买了宅子?”
“瞧着面生,但是个爽快人,老奴原以为还需要几日呢!”
老夫人点点头,卖了就好,只要没人提醒两个媳妇,就不会被发现。
哪想,她还没高兴多久,王舅爷身边侍候的小厮就一路抹眼泪来了她院子,“求老太太救命,老爷又输了!人如今被关在赌坊,叫小的来报信,说如果不在两天内凑够六万钱,就要剁了老爷的一双手!”
老夫人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他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吗?我早说过不要赌不要赌,他偏不听!如今出了事情倒是要来找我就他,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
一想到她刚刚卖了儿媳们的几处宅子,她自己都觉得心慌,如今又欠下六万钱,还不如叫她去死!
“老夫人救命啊!老爷可是您唯一的弟弟!您不救老爷,还有谁能救呢?难不成真让老爷被砍手吗?”
老夫人将手中茶盏砸下,怒气腾腾,“他是我弟弟没错!我帮他这么多次还不够吗?让他自己想办法,剁手剁脚都随便,横竖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老夫人给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连忙让这小厮滚了出去,老夫人胸膛剧烈起伏着,重重的咳嗽声充斥着整个大厅,她扶住了座椅,声音越发寒冷,“你这几天把账房再盯紧点,别让老三老大去支银子。把管家的对牌钥匙从三房那里取来,我、我要亲自管家!还有今日舅爷上门要钱的事情,让下人嘴严实点。”
嬷嬷会意,老夫人也就是嘴上这么说着不管舅爷,可哪一次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刚说一声不管任凭自生自灭,下一刻救找办法找银子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