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懂事的人”开始解惑,“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这柳国公府啊,贪图人家表姑娘的财产,这些年都是靠着表姑娘的东西维持内外开销!可怜那女娃先没了母亲,又没了父亲,柳国公一家越发肆无忌惮!今个儿那世子的外室你知道吧,都闹得满城风雨了,大夫人却说什么那外室的婚书不作数,借着表姑娘的名声意图堵住咱们的嘴!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好一些“好奇心的人”被吊足了胃口,“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大夫人又被当众啪啪打脸喽!江大掌柜大伙都知道吧?那可是江家二把手,直接当众怒斥,就在这大门外,说江家长辈都还在,怎么就轮到外家对表姑娘的婚事指手画脚!分明是别有所图!”
另一人分析,“诸位试想,若是这等亲上加亲的好事,怎么不早些与江家商议呢?非得那外室一闹,局势对世子爷对国公府不利的时候,才说表姑娘与世子早已有婚约!这明显是把咱们当傻子啊!”
“快看快看,他们抬着箱子走出来了!哎呦,我的天爷,怎么这么多哇?”
“……门口的人在唱念什么?”
“不得了,这是在说当年抬进国公府的东西呢?……地契五十份!铺子一百多间!白银二十万两!!!”
一滴水进了油锅般炸开,惊叹声,惋惜声不绝如缕。
总结下来,江家,真真真有钱!
“可这表姑娘这样把东西抬出来,岂不是打国公府的脸,要我说就当是给长辈们孝敬了,闹这么一出给谁看,可见那江家女目无长辈,无视礼法,也不是个好东西。”
偶尔有一两句不合时宜的声音,也被鼎沸的人声压制下去。
“呸,国公府为了利益都要毁了人家姑娘名声,你还在这里心疼害她的人,我看你就是国公府派来的人,想要先发制人,意图挡住悠悠众口!”
“就是就是,国公府要是真的有心,要么早早地跟江家商量婚事,不管是找个京华权贵定下来,还是留给自家儿子,都能理解。可今日这一出,明显是没了办法,欺负人家无父无母!”“……他们的心可真狠毒!”
最后,江如贵将这本册子留下,“小人还誊抄了一本,这一本权当是给国公爷留下轻点东西,以免少了什么东西——还有前几日贵府老夫人在顺天府签下的字据,还欠着我们大姑娘二百四十两黄金,尽快奉还。”
“若是没有按时归还,可就别怪我不会给你们留脸面!”
众人本就八卦的心渐渐一传十十传百,如风刮过一样充斥着整个京华,不少茶楼今日说书便是:孤女因何逃离火坑,竟是外家虎狼之心!
又有富家女家财万贯,贼人惦记不知廉耻一类的标题。
其中影射的谁,众人心知肚明!
而江白瑜登上马车,在江如贵的带领下,向着西山别院行去。
行了不过小一会,只听见一阵马蹄声。
“吁~”燕予苍驾马赶上来,冲着江如贵笑了笑,“真巧啊,你们也去西山?难不成那家西山别院是你们的?”
江如贵拱拱手,他倒是对这位景王颇有赏识,觉得此人心性纯良,不像是传闻那样,又加上他这次得景王相助带回了姑娘,俩人先前商议的一笔生意也是有了苗头,“王爷猜得不错,我正是要带着姑娘去那里!”
“这样啊,咱们一路同行如何?”燕予苍故意扬起声,不动声色向后瞥去,目光直直黏在那撩起帘子的素手上,“江姑娘,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