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如此砸我家店铺,快让他们住手啊!”老板娘急急忙忙跑出来,插着腰怒气冲冲道。
然而眼前这位女子,面对着这么多人愤怒的指责声,很是平静,甚至出乎众人意料,将自己的帷帽摘下,大胆地将自己容颜展露。
江白瑜轻掀眼皮,冷冷地乜了一眼对方,她眸底暗涛流动,一身气度宛如经历过无数大场面般,“砸了便砸了,这半条街都得砸!大惊小怪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直呼这女娃娃好生不知天高地厚!
能开在这里的,哪个不是有点关系,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戾气这么重,要砸人家的饭碗啊!
但这并不是一场玩笑话,一连一家店铺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混杂着哀嚎尖叫,响彻整条街!
“没天理了呦,你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讲道理,诸位都看看,这明明是打家劫舍哦!老板娘扯出大嗓门,坐在地上便开始撒泼耍赖,可是任她叫破了喉咙也没用。
江白瑜吐字清晰,铿锵入耳,“你又是哪里来得泼皮无赖,在主子面前充数。”
那头赵四领着一帮兄弟走了过来,“姑娘,咱们都砸完了!”
“好,今日我便与诸位说清楚,我是这半条街铺子的东家,今日前来,是为收钱!”
那老板娘一听便嚷嚷,“什么东家西家,这明明是我的店面——”
热心的百姓喊了句,“老板娘,你家掌柜的没告诉过你,他头上还有位小主子呢吧?这位姑娘才是实打实的东家。”
那女人一听便傻了眼,这又是怎么回事?当即拿出了市井泼妇那一套,叉着腰吊着三角眼,“放狗屁!就算是真正的东家,也万万没有砸了咱们饭碗的道理,我今日非得去告官——”
“不劳你告官,我已经递了状子给府尹大人,咱们今日细细算一算,你们这些人,背着我拿了多少利润,这些年给主家送了多少假账,都得在今天给我说清!”
江白瑜冷冷道,大有今日之事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瞧得四周人一阵发怵。
“你说——再说一遍?”老夫人重重将茶盏搁下,阴沉着脸,失声道。
“表姑娘——她,领着一帮打手,去了常乐坊的铺子,直接砸了半条街。”
老夫人眼皮重重跳了一下,“你们怎么不拦着?现在人在何处?”
家丁腿脚还在哆嗦,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小的哪敢啊?表姑娘是主子,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拦不住啊!现如今怕是已经在去顺天府的路上了!”
老夫人拧眉,心里暗道这丫头怎么行事如此张狂,往日里教育她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道理都给狗吃了!
更另一件可怕的事情让她不能再耽搁,立即起身前去顺天府。这些年来,江白瑜这个东家如同傀儡一样紧紧捏在她手里,那本属江白瑜的六分利钱,全都送来了她这里!
她当初只觉得江白瑜乖巧听话好拿捏,而外孙女与自己也亲近信任,所以并不曾要过地契房契……真是失算了!
等到了顺天府,老夫人还没摆起架子,就听到江白瑜说出的话,这简直要把她气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