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风等人的请求,徐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去看母巴。
于是所有男人女人都纷纷转头看着母巴。
戴着满头锦羽的母巴苍老的脸上满是愤怒。
她清楚所有人的想法和需求。
就算是她自己,对于这种整齐干净的石头房子也很喜欢。
她可以理解,但是并不赞同,她感觉到自己的家庭权威此时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但她也清楚自己若是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族群将会产生巨大了的裂痕和矛盾。
作为族长和家长,她必须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但她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因此她又十分无奈,甚至还有些慌乱。
她的尊严来自于教导和引导,而不是掌控和驾驭。
骨子里的传承让她努力维持部落的生存和繁衍。
一起住在山腰的山洞之中,这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古老习俗,也是一种安全保障,她不敢做出改变。
但眼前发生的事情,又逼迫她不得不考虑去做出改变。
于是在愤怒、无奈和慌乱之中,母巴不得不向徐晨寻求答案。
这一切都是徐晨做出来的。
如果说整个部落还有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唯有徐晨可以做到。
于是在母巴带着征求意见的眼神之中,男男女女又全部齐刷刷把目光落在徐晨的身上。
“呃”
徐晨干笑一下,然后转身指着距离窑厂不远靠近峡谷方向的一片长满荆棘野草的空地。
“那里,可以修很大的房子”
徐晨用手比划了一个很大面积的动作。
风等一群猎手瞬间眼睛发亮,满脸兴奋的咕咕嘎嘎叫嚷起来,然后又全都满脸希冀的看着母巴。
母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轻轻点头。
“嘢嚯”
人群瞬间爆发出一股震天的欢呼,包括所有女人在内,脸上都露出激动而惊喜的笑容。
看着欢腾的族人,母巴苍老干瘪的脸上露出说不出来的情绪。
有无奈,有惆怅,还有一种淡淡的心酸和失落。
她杵着拐杖转身,慢慢走出窑厂,苍老的背影瘦弱而孤单。
与身后传来的欢呼声形成一种绝大的反差。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母亲临死前叮嘱她要照顾好所有的族人,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心无力。
月圆又缺,渐入深秋。
涛涛奔流的大河,在原始蛮荒的崇山峻岭之间曲折穿行,直奔遥远的东南而去。
在大河下游,距离巴族三十里开外,有一大片广袤的河滩。
亿万年的河水冲积,在这里形成一方纵横十多里的冲积平原。
河滩上水草丰盛,野兽成群,一群群飞鸟从西北方向而来,排列着整齐的雁阵俯冲下来,停留在这片河滩上栖息觅食。
大河两岸的崇山峻岭之间,不时传来猛兽的嘶吼。
狼群游弋于河滩和山脚之下,虎豹逡巡于莽莽丛林之间。
在距离河滩不远的一条山谷之中,突然有鸟群惊飞,继而传来嘢嚯嘢嚯的悠长呼喊。
随着呼喊声越来越近,慢慢就看到一群穿着兽皮的原始人扛着长矛棍棒从山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