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天气应该已经入秋,按时间差不多该是阳历月或者阴历七月了。
不过这个原始部落时代还没有任何历法,因此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年月日来记录时间。
但原始人也能通过月相的变化来大致划分月份,通过植物的变化来划分季节和年。
不过这种季节和月份都没有建立起来任何准确的关系。
昼夜交替一次就是一天。
月亮圆缺一次就是一月。
草木一枯一荣就是一年。
春华秋实,夏热冬寒,这就是四季的变化。
所有这些时间的概念都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懵懂感觉之中。
因此无法确切的计算每一件事的准确发生时间。
最简单就比如年龄,没有人能够准确知道自己多大。
最多就是每个人出生之后,母亲就会在石壁上每年刻下一个记号,而每多一个人,母巴也会在自己的专用法杖之上刻下一个记号,但族人有生有死,她那根法杖已经密密麻麻刻满了记号,不说别人看不懂,徐晨敢相信母巴自己也早已迷糊了,只能靠猜。
甚至徐晨怀疑,母巴不会数数。
因为整个部落的人都不怎么会数数,一般都是掰手指头和堆小石子,他们判断东西的多少都是论堆,成年人一般能够数到十,因为只有十个手指头,更大的数字已经超出他们可以借鉴的器官范围了。
当然,男人中间那根不算,属于半隐藏数字,状态也不太固定,处于一和非一之间不确定的量子状态。
不会数数,自然也就不知道一年多少天一月多少天了。
最近叶已经学会使用较大的数字,也能进行个位数的加减计算,因此对徐晨突然冒出来的十五这个数字很感兴趣,徐晨也决定利用月亮圆缺来教她简单的历法。
以月相变化建立的历法叫做阴历,阴历是不准确纪年方法,年月季节时间都不固定,并不适合指导农业生产,但对于这种没有丝毫天文知识的原始人来说,却是最简单而且最容易辨识和接受的方案。
徐晨其实也无所谓年月日准不准,主要是他需要有一个这样历法,来记录时间,不然随着穿越的时间越长,他慢慢就会连自己多大岁数了都不知道,那才悲催。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先在石壁上画了一个环形的月相变化图,顺时针从零点到六点方向,是上弦趋满月状态,从六点到十二点是下弦月趋无状态。
“懂嘎?”画完之后徐晨转身问。
叶认真的看了许久摇头。
徐晨只好用手指着月相六点钟的满月状态,然后又指指天上的满月。
叶瞬间明白过来使劲儿点头。
“十五!”
徐晨笑着在六点钟的圆月位置写下两个数字符号ix,然后手逆时针往后移到三点钟方向的上弦月图,写下七和八两个数字符号,然后又指着九点钟方向,写下二十二和二十三两个数字,最后在空白的零点位置写下了三十。
写完之后他用手绕着整副月相图画了一个圈说:“一个月,懂嘎?”
叶茫然摇头。
徐晨:
我太难了,这么简单的图都看不懂。
徐晨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不过想想又心平气和起来,自己面对的是还在茹毛饮血穿皮草的原始人,完全就像给幼儿园小盆友讲天体物理学。
叶虽然有十多岁了,但实际上也刚刚才学会个位数的加减法,勉强能够数三十以内的数。
于是他只能耐心的继续慢慢解释月相和时间的关系。
好在叶已经能够准确认识数字,对于月亮的变化也清楚,一番解释下来虽然听的迷迷糊糊,但也大致听懂了一些。
时间如水,夜色渐深。
时间估计到了晚上九点钟模样。
叶打了个哈欠。
明显学习使人犯困,特别是听不懂的课程。
看着叶揉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徐晨只好丢下炭条说:“睡觉!”
“哦!”叶迷迷糊糊就进山洞去了。
徐晨一脸无奈,然后独自一人仰望着深邃的夜空和一轮皓月继续发呆。
虽然穿越一个多月了,但仍旧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觉睡醒,天色又已经大亮。
今天天气略有些阴沉。
风吹在身上也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真的是秋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