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价值,那便是在其东边,绵长的句芒山逐渐变得低矮,以至于不再是阻隔东西侧交流的天堑,因此蝶豸人的卓岚氏能与谷地药蛞人有大量交流!
这一点,也被两大铜哨所证实了,他们了解到蝶豸人与内陆人有长期的通商和通婚,以至于风俗文化方面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尽管双方的语言完全不相款,却有不少同时能讲内陆人语言和蝶豸语的人!
因此杜君英在维持与杞喃、卓岚两氏友好交往的同时,也在汇报书信中给青丘王详细献策——
杜君英认为南部蝶豸六大氏族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晰,靠海的三氏皆十分弱小,受到内陆三氏的极大影响;而内陆三氏形成了一对二的局面,青丘国既与杞喃、卓岚交好,他便有一项征服计划。
那便是一方面向二社要求臣服——根据蝶豸人的政治文化这并非不可行——与此同时表示愿意出兵彻底打败杞喃氏的宿敌杞宜氏,向杞宜氏发兵征服,将其人打成国奴!
若能做到的话,海岸三氏基本是手到擒来,青丘国可以轻易地收服、迁聚他们。
如此一来,青丘国便可以得到五氏番民和一氏国奴,收化百番又能向前推进一大步!
这一计划还有一项好处,那便是利用卓岚氏与内陆药蛞人的关系,直接从卓岚驿出发,跨过句芒山南端的山口向东收化药蛞人,也就有了条件。
不过要完成这一计划,还需要青丘王额外增兵,毕竟杞宜氏的确是一个大氏族,恐怕有总计干人以上的人口;以及大南龙山山壑众多,地形复杂,要征服杞宜氏就不能太过骄傲、大意。
当然扶桑中军总计两干士兵已经外派了一小半,郑克殷并不倾向于增兵太多——除非已经证明来自墨西哥新西班牙殖民领的西班牙红夷已经在扶桑海岸的南方活动。
收番铜哨有一百六十人,若是将杞宜氏视作干人氏族,能战者应当在三五百左右;以双方武器和战力差距,若是在平坦开阔的战场上正面交手,收番铜哨并非没有打赢的可能。
当然地形确实是很大的困难——杞宜氏的生活环境要比杞喃、卓岚险峻得多,即使能把个别村营拿下,其他村营也很可能马上反应过来,打起游击,那么青丘人就会犯下前两年刘国轩的同等错误!
至于收迁杞喃、卓岚二氏的确已经有其条件了,郑克殷认为可以做,他大可以派出掌握最新烈儒教神言的门徒前往,利用韩道闽、纪顺君等番人来向蝶豸人传教,从而使他们心悦诚服,这样就并不需要用征服杞宜社来作为交换。
与此同时,青丘也可以前往海岸将那三个小氏一并收了。
至于收迁的目的地,郑克殷的心中有和以往都不一样的打算:除杞宜氏之外的蝶豸五氏不必离开故土,而是可以直接聚到卓岚驿去——皆因这里的战略地位的确令郑克殷无法忽视。
考虑到卓岚乃是一个氏名,而郑克殷打算收迁五氏而不仅有卓岚一氏,那么新建城州最好换个名字。
既然这里是重要的东西南北通道,又是“橡树之民”迁聚之地,那么合适的名字便不难得到:栎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