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思路我已酝酿良久……”陈梦球说道,“此非语言问题,而是文字问题。
“司长既是要将澳龙语雅言化,那么写于纸上,势在必行。
“这也有利于让世人知道澳龙语不再是蛮夷野谈,而是1门值得尊重的官家语言,1门有文化的语言,有利于司长想要做到的事,也即是让明人认可番人文化。
“司长所发明的注音符号相当实用,而我辗转于各地文乐科,仔细阅览过司长的《官语经》,司长在3地的每1场神话宣讲也都1场不落。
“可以说,我察觉了1点小问题,也不知能否向司长请教?”
郑克殷让他但说无妨,尤其是有益的、有针对性的问题,自是值得欢迎的。
陈梦球受了鼓励便说道:
“恰好我们集众于此,论议澳龙诸语,也知澳龙语方言众多,这意味着若是用司长发明的注音符号完整对应地写在纸上,那便会导致6部方言所写,皆不相款。
“司长的思路,约莫是论议出各方言部皆可接受的官家澳龙话,以此1统诸部番民,但这就势必需要每1位想要书写澳龙语的澳龙人都得熟练掌握这种官家澳龙话的每1个发音,但要习之,恐难以速成。
“凡势我们能用1种更加包容之法,使不同发音的澳龙诸方言,皆可写成相款字句?”
陈梦球这番话显然是带着答案来问问题,他想要提的建议,就在他的问句里头——
将不同发音的澳龙诸方言写成1样的文字。
这要如何去做,不难想到:
汉字本就是1种超越各方言发音的文字。
古代人以文言文的语法书写在纸面上,但各自用不同的读音将字句读出。这样1来,各地的人便无需先把当朝官话或韵书完全掌握,也照样可以读书、写书。
所以,问题的答案就在这了:比起用注音符号来书写澳龙语,不如加入汉字书写。
这1点,对于明郑势力中的人员而言很容易有可参考的对象,那便是日语。日语正是在完全用于标注发音的假名之中穿插大量的汉字,使得书面日文得以节省空间,同时那些相同的汉字可以采取不同的读音,处理起来非常灵活。
比如“空”字,既可以读作kuu、koo,也可以读作sora。
尽管如此,这对于澳龙语而言,却是1个前所未有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