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老4，郑克殷便知道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仆人，甚至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囝仔。去年郑安良惹来的那桩小事，也早该让郑克殷看清楚林胜豪家都是怎样的人了。

“马吉，诨号老4，4十2岁，鳏夫，无妻、子。”周公仁报着马老4的户口，而那马老4嘻笑着回答“啊对对对”。

这种人，天然就容易令恩正之人所厌恶。

但周公仁还是很小心地感谢马老4配合官府，前来接受问询。之后周公仁便直入主题，让马老4讲讲那个林大成是个怎样的人，他们2人又是如何认识的，认识之后又都做了些什么，他又是怎么以及为什么将林大成介绍给了林胜豪。

马老4逐1“诚实”地做了回答。

“啊，要说认识的话，那是在赌庄的时阵嗬。有1次买大小，其他人都买大，就我俩买小，他们还嘲笑我们，结果，你们猜怎么，我们赢了。

“所以我们俩都觉得对方特别投缘，都觉得对方真是豪杰，便约去酒楼吃酒，聊得愉快，我喝得多了，他便送我回我厝里。

“之后1来2去，就这么熟了呗。”

郑克殷追问道：“这么说，你和他很熟，很了解他？”

马老4点头，郑克殷接着问：“那你知道他住哪里，他的家里有多少人，他又是做什么头路的？”

马老4这下却挠了挠头，“也就知道点。

“不过我从没去过他厝，不知道他住哪搭和有什么家人，只知道他就是个街头无赖，靠帮别人做点小工趁食，像搬运东西啊，在别人家造厝的时阵去相共啊。

“哎，去年你们郑府出山的时阵，他可能也去讨过钱嗬。

“我觉得他多半亲像我，无有阿老，也无有囝仔囡仔。这也是我觉得特别亲切的地方！”

从话语中，郑克殷不难判断此人显然值得怀疑。不过马老4虽然故意拿去年郑克臧出殡来说事，但郑克殷仍是波澜不惊。

周公仁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会把他介绍给你家老爷林胜豪？”

“这事嘛……”马老4机灵地望了眼周公仁，又望了眼郑克殷，“那还是因为我们混熟了，他说想找点稳定的头路，而我又是给林老爷做工的，自然想着让家己的头家收了他。

“结果啊老爷和他确实是1拍即合，我感觉老爷很意爱他，但是我没想到老爷没给大成安排工课，他也不跟我说他和老爷都谈了什么，我只知道他还是常常登门拜访老爷，他们聊得很愉快。”

周公仁追问：“你不觉得蹊跷吗，你给他介绍头路，找到自己家老爷，但他却没在林府做工，反而像林胜豪的朋友1样去拜访，那他为什么要找你介绍头路？”

“那我就不知道了。”马老4耸了耸肩。

周公仁没有停止进攻：“而且我听你们府里的下人说，那个林大成，恐怕挺有钱的，过年之前还给你们家老爷送了很贵重的礼物。

“这种有钱人，会缺少头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