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霄突然提起这个,三人都愣了愣。
见他们毫无头绪的模样,林霄就对刘禹南道:
“秃子,最近你有空帮我收集一下大家的意见吧?”
刘禹南闻言立即点头:
“好!我这几天去问问大家。”
这时,嚼完嘴里的炒豆子的江有福忽然叹道:
“也不知道这次徭役去修坝累不累,唉,以前每次我爹去服役回来,人都瘦了一圈,那还是在咱们村附近的,这回加派的可是要去好远的河边修大坝啊。
听我爹说,十几年前我爷去过一次,回来时人都成了皮包骨了,而且那时候咱们村有几个去了的,人都没回来,听说是掉河里了,尸首都没见着。”
莫远骄惊讶:
“修个大坝,这么危险吗?”
刘禹南就接话道:
“可不是?我娘也跟我说过,那些普通的徭役还好说,若是这种大事儿上的徭役,死的征夫可多了。听我娘说,之前有一次咱们国家跟隔壁什么国打仗,前线粮草被烧,朝廷紧急征派人手去运粮草,因为时间紧迫,一路上都把征夫当牛使,一路送下去,死的人可以铺成一条路……”
闻言,莫远骄罕见地沉默了。
秃子说的这件事,他恰好知道。
因为那次运粮,就是为了救他父亲的军队。
一旁的林霄也沉默了下来。
江有福和刘禹南浑然不觉他们的一番话让两人深受触动,只纷纷叹息。
说完话,莫远骄就拿着那本《基础炼器技术大全》跟江有福和刘禹南坐在炼器堂的角落里一块看了起来。
林霄则是离开了炼器堂。
外面原本已经逐渐变小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
他静静站在雨中抬头望着天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近,他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大安稳。
豆粒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他的身上,脸上,他并没有用灵力将其隔绝,而是任由这自然的力道作用在自己身上。
若是以前,或许被这样淋久了,他会觉得雨滴砸得有点疼,有点凉。
可是现在的他,即使他不使用任何灵力,不需要任何运气,也完全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甚至觉得十分舒服,这场会让凡人们受寒、淹没田地的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良久,林霄忽然转身朝阵法堂走去。
既然自己认为这个堤坝十有会决堤,那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一开始他只是想着,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该怎么应对,顺带怎么给予村里人一点帮助。
可是就在刚才,听了福子和秃子的一番话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并不是个普通人了。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与那些修为高深的大能相比,这点修为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