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舟命人将谢初叙押着跪倒在地上。
“圣人口谕,谢初叙身为帝师,不知为人师表,注重德行,犯下滔天两罪!”
“其罪一,谢初叙身为谢家族老,明知谢家有谋反之心,却按下不表,不知规劝,连坐谋反大罪。”
“其罪二,太子有犯上之心,谢初叙你与太子勾结,结党营私,不臣于圣人,罪大于天。”
“二罪并行,谢初叙连带谢府上下家眷,悉数押赴天牢。”
“交由刑部,日后会审。”
随后,贺之舟大手一挥,几个士兵冲进了谢初叙的书房。
将谢飞燕,沐九,沐十一也都绑了出来。
“一并押入天牢。”
一时间,谢家被翻了个底朝天。
谢初叙府内的各种信件,笔墨都被龙卫军翻找了出来,打包在一个大箱子里,送到了刑部。
上了囚车,谢初叙眼角泪花打转,却迟迟不落下。
他身居太傅之位,为官数年之间,说不上做了多少为国为民的好事。
但是,确实是兢兢业业,没有过一两的贪没,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而今,仅仅只是站在了太子一边,大唐的下一代圣人的一边,就要满门入天牢。
街道两旁,京城百姓看着囚车,指指点点。
谢初叙觉得,这比死了还难受。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儒家弟子,他不贪求财,也不贪恋权,他只要一个儒士的名。
京城坊间传说的消息,自然是太子谋反云云,太傅是同党。
入了天牢,三女被几个士卒蛮横地推搡着,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分押进了阴暗的地牢当中。
潮湿的霉味,和腐烂的臭味让三女皱紧了眉头。
谢飞燕见自己的爹并没有被关押,而是押进了审讯室,当即呼喊着朝贺之舟求饶。
“将军,我父亲是无辜的啊,他没有谋反,也没有结党营私!”
“他是清白的。”
贺之舟从谢飞燕身旁经过,瞪了一眼谢飞燕道:
“清白的?”
“清白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圣人为什么不抓街上卖烧饼的,而是要抓你爹?”
说罢,贺之舟大摇大摆地和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几位刑部的官员走进了审讯室。
几位大官并排坐在审讯室里,显得十分狭小拥挤。
几个人一人一把太师椅,往那一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是互相阿谀奉承,互相说笑。
而谢初叙则是直接被上了刑,两个狱卒抽了谢初叙足足有一炷香时间的鞭子,才停下来,又上了夹指头的刑罚。
谢初叙一双握笔的手没了之前的洁净,此刻布满竹签毛刺,鲜血横流,指尖发紫。
最后又是闷水之刑,憋得谢初叙脸色发白,呛了一肺的水,之后几个狱卒更是抬上来一个鼎沸的油锅。
随后抓住谢初叙的手,就要往锅里面摁。
这时,刑部尚书何立东怒斥几个狱卒。
“慢着!手都炸酥了,怎么签字画押?”
随后何立东大躺在太师椅上,歪着头,冲谢初叙笑道:
“谢太傅,这些,都是我们天牢里面的家常便饭,您老还经得住吧?”
说着,何立东从怀里取出一封认罪书。
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要谢初叙承认那两项罪罢了。
一罪,谢家谋反,明知此事,却不禀告圣人。
二罪,太子党羽,意图与太子谋反。
说白了,两宗罪,都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