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羡很快从他的描述找到了最关键性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种糖基化模式会影响生物药物的效果?”
“而一些比较重要的糖类暂时无法从植物中取得。”
“对吧?”
冯尔诺继续点头,心想跟专业人士说话就是省事,特别是他还是聪明人。
陆时羡现在有些头疼。
他就知道研究没这么顺利。
事实上,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
他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想到了。
既然它本身没有,那就强行塞给它,强行改造糖基化过程。
敲除掉能够表达这种植物特有糖分的酶基因,然后引入哺乳动物甚至是人类的糖分基因。
但这就进入了转基因领域。
目前这个东西,非常敏感,在很多国家都还受法律把控,哪怕是在米国也一样。
就算是实验室里进行转基因实验,都得经过严格的审核。
就更别说进行商业规模种植,哪怕它并不会进入生物链流传。
不能在温室大棚里规模化种植,那么他们之前预想的美妙前景就要大打折扣了。
旁边,冯尔诺已经不敢说话了。
他知道这个项目是陆时羡自己投钱研究的。
现在刚刚有了进展就发现这个问题。
很致命!
这对陆时羡而言,这无疑是个很悲伤的消息。
他早知道会出现问题,但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这么棘手。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特别是他想借此赚钱的情况下。
如果继续研究下去,几百万扔下去也只是洒洒水,
可以说在现在基本是打水漂了。
未来可能会出现转机,但未来本身就充满不确定着不确定性。
陆时羡神色有些踌躇不定。
不能大规模生产,就意味着成本降不下去。
任何一家制药公司不会对这种无法控制成本的技术产生任何心思。
出师未捷身先死。
难道基于整株植物的制药法还没研发出来就已经要夭折?
陆时羡有些不甘心,但他又说不出放弃两个字。
“对不起,让我独自思考一会。”陆时羡说着,很快便获得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面对抉择,陆时羡第一次经历这么长时间的挣扎。
商业价值大打折扣,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研究没有价值。
转基因植物在很多人眼中是慢性毒药,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也会衍生到口服或者注射到人体的转基因药物。
但这也分什么情况。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药就在那里,你却买不起。
如果你患有绝症,因为没有或者是买不起对症下药的特效药,马上就要告别这个世界。
但现在告诉你,有一种慢性毒药可以马上救命,但有一定的风险在多年之后发作后毙命。
最关键的是这种药制作起来并不困难且成本不高的情况下。
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