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几人说着说着,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燕大确实有许多人能够参与的大课,也可以称之为公开课。
若是授课老师水平高,人气旺,说不得还得吸引数百人前来听课。
但现在可是生科院小班教学的专业课,只会配置一个教师和一个班,顶破天了最多也只有两个班六七十人。
平时只要稍微看一眼都能知道谁缺勤,更不要说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
“哥们你好,我是生物科学专业二年级的黄达锋。”一个男生看似无意地向他打着招呼:“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大二的还是大三的?”
听到这个问题,许多人都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教室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不过他们都保持着淡定,稍微瞥了一眼就埋头继续看书了,只有后排的几个人依然将目光注视在他身上。
而此时,陆时羡正听得起劲,却突然发现自己被cu。
他也不是刚进学校的新生了,这个问题看上去是拉家常,实际上问的是他是来蹭课,还是来重修的。
陆时羡瞬间无语,这好像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怀疑了吧?
上一次还是在辅修经济学的时候,就这么一回忆他就不由得想起那个对着他侃侃而谈西方经济史的女教授。
音容笑貌尚还清晰,只是名字似乎记不得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几个等着他回应的同学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不过却没有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反而为自己担心起来。
这就是不同学科类型之间的区别体现了。
数理学科有的时候真的不讲理。
它并不是光凭努力就能得到相应回报的学科。
同时也更不要期望燕大的期末考试会有放水的可能性。
所以在燕大生科院,挂科并不是什么罕事。
陆时羡只是望了一眼,哪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上次他一言不发还造成了一些误会,但这次他选择实话实说。
于是,他伸出手在黄达峰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别误会!兄弟,我博一的。”
此言一出,附近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是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啼笑皆非。
黄达峰更是直接憋不住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陆时羡的肩上一拍道:“我说,这可还没到愚人节吧?”
说完,他又扬了扬手中的《细胞生物学》说道:“你要是博一,我今儿直接把这本书给吃下去。”
至于其他人虽然还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憋笑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的想法。
“叮叮叮”
就在这时,上课的铃声终于响起。
陆时羡也随之站起身来,最后他瞥了一眼书的厚度,然后说道:“我相信燕大的学生应该是会信守承诺的。”
话毕,他便在众人疑惑、不解、困惑或是迷茫的眼神下走上讲台。
燕大历史源远流长,他不清楚以后会是什么情况,但燕大大多数学院依然延续着以前的传统。
百年前教学板书的黑板到现在依然还在辛勤地散播着知识的种子。
相比于在戴维斯的油性笔,或者是其他高校的数位屏,他还是更喜欢这种看似原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