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张春暖口中听到“体罚”二字,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正色道:
“张春暖同志,你得为你说的话负责,我是把学校里的每一个娃儿都当成自己的娃儿看待的……根本不可能体罚他们!”
张春暖摆摆手,“杨校长我没说是你,我是说你们学校的老师,比如这位李老师……”
她看向李水玉,“我亲眼看到她用力推了我女儿,要不是十七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妹妹,我的八月可能就被推得直接摔在地上了。
她一个大人,还是老师,那么用力地推一个七岁的小女娃儿,还不是体罚吗?!
地上都是石头,要是一不小心,八月她倒下的时候,脑袋碰到石头上……”
张春暖倒吸了一口气,指着李水玉,颤声道:“她这是谋杀!”
杨光辉:“……”
怎么越说越离谱,哪有那么严重……
李水玉:“??!”
她在说什么?怎么就从体罚变谋杀了?!不对啊,我没体罚学生啊!我就轻轻推了一下……冤枉啊!
排排站着的小娃儿们七脸懵圈。
不是说我们打架的事情吗?
怎么就变成李老师体罚……不,李老师要杀了沈八月?!
李水玉求救的目光看向杨光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打上杀人犯的名号。
“校长,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喜欢沈家兄妹,我就轻轻推了她一下……而且,而且张春暖还用力地推了我,我还摔在地上了!她也想谋杀我!”
被指控的张春暖耸了耸肩,态度十分无所谓,“你是没长脑子吗?”
“你说什么?”李水玉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自己如此声泪俱下的指控,居然只得到了张春暖如此侮辱人的回复。
张春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我女儿多大,你又多大?你一个大人,偏偏要跟个小娃儿比,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杨光辉算是看明白了,张春暖这是没理也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占着理,哪怕是歪理。
他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打断了二女之间的争执,看向张春暖,问道:
“那张春暖同志你想怎么解决?你拿出个章程出来吧。”
张春暖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脸上表情又是一变,担忧道:“我哪有什么章程啊……我就是担心,担心我的娃儿们在学校,我和他们爹看不着的地方,被人欺负了。
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同沈虎交代,又怎么对得起我公爹……”
杨光辉抬手扶额,只觉头疼得不行。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张春暖瞄了他一眼,才说道:“我想…我想把两个娃儿带回家一段时间……我晓得娃儿们打架不对,杨校长你放心,回到家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
杨光辉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答应她啊!
他前头刚应下张春暖,那三个娃儿的爹妈后头就来了学校。
牛头村的人,都不太喜欢讲理。
因为听说自家娃儿在学校被打了,这些个家长也没多问一句,呼朋唤友就一起来了学校。
结果被看门老大爷领到办公室,刚想先声夺人,见着张春暖也端坐其中,便立马不敢吭声了。
来人中,有曾经跟着李大白去山脚村为李碎嘴讨公道,被张春暖踢断腿的,也有后来家里的娃儿和小三子打架,找上沈家被她收拾了的。
其中不是没有与张春暖没打过照面的人,只不过没被教训过,也听过她的大名。
此时见到张春暖,哪里还敢要说法要赔偿,就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让她找到由头,将自己教训一顿。
于是,张春暖一个人来的学校,回去时身后多了四个小娃儿。
除了龙凤胎外,小石头和那桀骜小娃儿也跟着出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