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村子动手打人?!”
一看这人的架势,众人便能猜出这人不是生产队长,便是村长。
周浩然转身走过去,笑着朝那中年男子伸出手:“你好,我们是和平大队和礼村大队的,来这里是为解决私人恩怨,请你们不要插手。”
“什么私人恩怨?”
那个生产队队长拧着眉头说道:“无论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都不能闯进我们村子来打人!”
言罢,他朝身后招了招手,人群中走出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出来。
肖姐夫和肖家老大见状,连忙走过来,跟周浩然站在一起。
肖姐夫抿了抿嘴,说道:“他把我的两个儿子卖给了你们村赶车的老把式,这事你们做队长的管不管?!”
“老把式?”中年男子连忙叫住了上前的几个壮汉,转过头去,目光冷凝:“老把式人呢?把他叫来跟他们对质!”
围观人群突然吵嚷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
“队长,早上我们看见老把式赶着牛车,带着两个半大的小后生走了。”
而后又一道男声响起:“我家就在老把式家边上,他今天都没在家,门都是挂了锁的!”
那中年男子闻言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既然老把式不在,没法对质,那么你们说的卖娃儿的事就没法证实……”
“谁说他不在的?”
周浩然眼瞅着这位生产队长要开始袒护本村的社员,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老把式把孩子运出去时被我们村里人发现,他现在人正被关在我们大队上,回头要交给公社民兵营和县公安局的。”
听到周浩然的话,中年男子的眼皮子跳了跳。
合着还是人赃并获?
周浩然说话是特意提高了音量,围观村民又离得近,都听到了他的话。
这时,人群中开始传出议论声。
“老把式死性不改,活该被捉,最好让他吃几粒花生米!”
“我刚嫁过来时听我家婆说过,她说那个老把式啊,解放前就是个专门做人牲生意的牙人,还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没想到啊……”
“嘶——我怎么不晓得他还是个人贩子呢!你们说,我那个生下没满一个月的女娃儿,会不会就是他偷走拿去卖了?”
“你啊你,也就是你娘家离得远,嫁过来前也不多打听打听,你那个家婆啊,溺死了多少女娃哦,她可能自己都记不清……”
“啊?!”
“老把式可恨,这家男人更可怕,那可是他婆娘的亲侄子啊,也管他叫声姑父的。”
“切,又不是亲爹,有什么大不了的。”
……
中年男子听到众人的议论声,面色越发阴沉。
“够了!都闲着没事干就下地去!”
他说着,恨声瞪向肖家大姐身后的男人,随后转过头对周浩然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捉住了人,那他你们随便处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言罢,他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
身为生产队队长,村里又是人贩子,又是溺毙女婴的狠心老太太……
他这脸啊,都丢到外人面前了!
得了人村子生产队长的话,肖姐夫撸起袖子直接朝他大姐夫走去。
见自家大姐挡在前边,他冲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大姐,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亲弟弟,就让到一边去,他卖了我儿子,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想等下动手打到你!”
肖家大姐早在肖家老大揍自家男人时就开始落泪,这会儿已哭成泪人。
听了自家三弟的话,却仍站在原地不动,“三弟,你姐夫这事做地确实不对,耀祖和耀宗还好吗?
他们现在在哪儿,要不我和你姐夫去瞧瞧他们……咱们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的亲姊妹,你姐夫他只是一时糊涂……
你们能不能别打他了,我们赔钱,多少钱都赔……”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两个弟弟的神情,见他们二人面上没有半分松动,转头又对着肖家老太婆哭道:
“妈,你帮我劝劝大弟和三弟吧……他们会把他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