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这样的人,真的能有钱去沽酒买烟丝吗?
张春暖总感觉眼前的老把式不对劲,身上的特点十分不和谐,甚至还有冲突的。
再加上之前的下河村知青点命案虽然已经告破,被认定为凶手的项南蓉畏罪自杀,似乎事情已经结束了。
但张春暖作为被以嫌疑人的身份逮捕的案件亲历者,心中却认定了杀人凶手仍逍遥法外。
那么眼前这人就非常可疑了。
老把式正不晓得该如何应付张春暖呢,他身后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不仅老把式一个人,张春暖和周浩然都听见了。
老把式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张了张嘴,正想将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却没发现对面的张春暖和周浩然已经对过了眼神。
“我……”
“浩然!”
“嗯,”周浩然答应了下来,丢下自行车直接朝着老把式奔来。
老把式直接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已经被捆住了手脚,而捆他绳子,就是牛车上拿到的。
周浩然将人制住后,便往从刚才起就一直晃动不停的树丛走出。
拨开树丛上搭着的干草,又将树丛弄开,周浩然低头一看,好家伙,一个不深的土坑里,填了俩小后生。
周浩然没有认出他们二人,但肖耀祖却是记得周浩然的。
看来他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小姨的!
他之所以那么激动的发出动静,就是因为听到了张春暖的声音。
对于被张春暖这个小姨两度赶出沈家的肖耀祖来说,曾经他对张春暖怨恨至极,但现在,他只觉得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感激自己有张春暖这么个小姨。
张春暖看见周浩然从树丛里抱起一个昏迷不醒的半大男娃儿时,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她走过去,认真打量了一番被周浩然放在牛车上的肖耀宗。
唔………发烧,看起来烧了有段时间了……看着好眼熟,难道是认识人家的娃儿。
张春暖刚整合完信息,正在心里打算着带肖耀宗去卫生所的时候,那边周浩然已经用两只手将被捆住手脚,嘴里还塞着一把草的肖耀祖拉了上来。
周浩然刚把他嘴里的草拿下,就听到自己刚救下的小后生朝着张春暖哭了起来。
“小姨,小姨,我是耀祖啊,肖耀祖,求求你救救弟弟!”
张春暖听到声音,倏地转过身,看到肖耀祖的脸时,才反应过来。
哎哟!这俩不是自家二姐的那俩白眼狼儿子嘛!
肖姐夫早上出门不就是去找他俩了,怎么会被人捆着手脚带到这儿来?!
此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张春暖没搭理肖耀祖,而是一把将肖耀宗抱起,用牛车上的绳子将他捆在自己后背。
随后对周浩然说道:“我先骑车把他送去卫生所让玉琴瞧瞧,你后边慢着点来。”
言罢,她好似背上空无一物,脚步轻快地跑向自行车,蹬着就远路返回了。
肖耀祖目送着小姨和弟弟的身影消失在土路草木掩映的地方,低头时,就看到一双大手正在给自己结绳子。
“小姨丈……”
他张了张嘴,只叫了周浩然一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肖耀祖心里明白,自己这时候应该对救了自己的周浩然说些感谢的话,但他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法说出口。
而周浩然则在他叫自己“小姨丈”时应了一声,也没多说其他。
给肖耀祖松绑后,周浩然便让他上了牛车,随后又把没了行动能力的老把式弄上了牛车,尝试着驱赶黄牛走了几步,加上之前和周明达学到得技巧,他很快就能把牛车赶得又快又稳。
将自行车放在牛车上,让肖耀祖抓住了,周浩然便扬起老把式的鞭子,甩在黄牛的屁股上。
“哞——”
牛车朝着张春暖离开的小土路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