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车上那个女知青的对象和好朋友都在,而她只有一个人。
赶牛车的村民大爷将车停了下来,见项南蓉要下车,便开头提醒道:“现在下车车费我是不会退给你的。”
项南蓉没理会赶车大爷的话,一步一步背对着牛车方向往前走。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都充斥着刚才路人的话、村医大叔的话、赵母的话……还有那天早晨,那个让她忍不住害怕的人说过的话。
张春暖,褚玉琴,就是她们俩,毁了自己的生活,她们要付出代价!
项南蓉回到下河村知青点,进了屋里,从枕头下拿出经过无数次打磨后锋利无比的石块。
手指放在石刃上,微微用力一划,指腹破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出,而后才是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项南蓉满意地将流血的手指放入嘴里,将鲜血吮出吞下,随后跌跌撞撞跑出下河村。
她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直接从下河村跑到了卫生所。
当时已临近中午,前往自留地干活的村民们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往各自村子走去。
项南蓉喘匀了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走进了卫生所。
她熟悉的卫生所里,村医正在翻看他那本从不离身的笔记本,而褚玉琴手里拿着笔,正在记录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褚玉琴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问道:“同志是来拿药还是哪里不舒服?”
项南蓉没有回答她,而是迈着沉重得好似灌了生铁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褚玉琴。
等她走到距离褚玉琴不足一只手臂的距离时,握着石块的手紧了紧。
褚玉琴没听到回答,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去。
咦?这位女同志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的女知青迅速朝自己伸出手。
破空声响起,褚玉琴瞳孔一震,下意识伸手去挡。
还没等她看清楚,一阵火辣辣的痛意就从手臂上传来。
她迅速后撤,曲肘查看,发现张春暖送给自己的衣服都被划破了,白色的衬衣下,慢慢渗出一条红色的线。
她想起来了!
这个女知青,就是考试那天说自己抢了她工作那个!
项南蓉一击之下,虽然伤到了褚玉琴,却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咬着后槽牙,挥舞着手中的石块追了上去。
事情发生不过一瞬间,而项南蓉再次发起攻击时,村医大叔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挡在褚玉琴面前,厉声呵道:“项知青,快停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村医大叔活了半辈子,又经历过那个战火连天的年代,自然能感觉到项南蓉对褚玉琴的恶意和杀气。
她是想杀了小褚啊!
村医大叔担心褚玉琴一个弱女子在状若疯癫的项南蓉面前毫无招架能力,只能挡在她面前。
因为他的阻挡,褚玉琴没有再受伤,但他的手上,却多了好几处划痕。
就在村医大叔因为身体状况,体力不支,即将挡不住项南蓉的时候,来接褚玉琴下工的小林来了。
“褚同志,我来接你了。”小林一进门,就看到项南蓉正要对褚玉琴和村医不利。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住项南蓉手持石刀的手,将人直接推摔在地,挡在了褚玉琴和村医大叔面前。
侦查兵出身的小林,第一眼就认出了项南蓉是考试那天对褚玉琴撕打辱骂的女知青。
他冷冷地看着项南蓉,心里想着怎么办时,周翠芬进来了。
她是来帮妹妹拿宝塔糖打虫的,见到卫生所里的情况,脚步定住了。
村医大叔见到周翠芬,连忙说道:“你是老周家的孙女吧,赶紧去你们村里把张春暖叫来,就说有人找小褚的麻烦!”
于是,就有了周翠芬去沈家传消息,张春暖听到消息火速赶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