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暖倏地站起,快步走到床边,查看王冬雪的情况。
见她惨白的脸上露出惊惶的表情,胸口剧烈起伏,明显是被那声开门的巨响吓到了。
她小声安抚:“冬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别怕,咱们现在在医院,你很好,孩子……也很好,不只我,你妈和大嫂也来了。”
张春暖说着,让出位置给桂花婶子,而杨桃花早站在床的另外一头眼神关切,动作轻柔地抚摸王冬雪的鬓角。
那边周浩然与周建军挡在病床前,严阵以待看着大力推开房门的人。
张春暖也走了过去。
此时房门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妇人,看着跟杨桃花差不多年纪,另一个却是个瘦弱的年轻男人,戴着一副眼镜。
老实说,自从遇到闵凯旋后,张春暖对这类戴着眼镜,斯文俊秀的男人就有些排斥。
害怕算不上,就是觉得麻烦。
她目光在这看起来似母子的男女中来回打量了两遍,才说道:“房里有病人,你们开关门的动作小点!”
病房里三张床,肯定有其他人入住的可能。
现在也不是几年前小三子被打伤住院那时候了,乡下人可能还比较少,但城里职工家庭来医院的情况就很常见。
听了张春暖的话,那妇人面露不豫之色,单手叉腰就想上前说话,被男子拉住了。
张春暖注意到那男子的目光来来回回在周浩然和周建军身上徘徊,猜测他是被二人的体格吓住,才作罢。
那母子二人进到房内,在剩下两张床里挑挑拣拣,最后才要了靠房门的那张。
之前张春暖进了医院就注意到走廊里来往的人流比之前她来时的多了很多,早就做好了要与其他人共用病房的准备。
因此她抱着王冬雪进了病房,就直接选了靠窗的那张病房。
这时候的窗是木框镶玻璃的,不大,不过因为制作工艺的问题,所以虽然没有损坏,却仍有些漏风。
张春暖便接着自己带的大包袱做掩护,从农庄里拿出一件故意做旧打了补丁的棉衣出来,叫周浩然把窗户挡住。
说起来这件棉衣,还是她做来自己穿的。
至于做旧的原因,还是因为大年初二时周浩然说过的话。
再过个一年半载,估计情况会有大变动,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她提前准备好,到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其实农庄里除了她的,还准备的一家老小家庭同款。
周浩然才把窗户堵上,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护士领着一个抱着蜡烛包的女同志进来了。
看到那个蜡烛包,那对坐在病床上无所事事的母子俩神色急切地迎了上去。
“生了?是男孩女孩?”
女同志看着母子俩,眼中闪过厌恶之色,“男孩,你们满意了吧!”
听到孩子的性别,那个膀大腰圆的妇人顿时乐了,手心手背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上手去夺蜡烛包。
“奶奶的大孙子诶!终于等到你了!”
而那个年轻男子,在蜡烛包被抱有后,目光从女同志的脸,转移到她胸前的高耸上,笑嘻嘻道:
“小玲啊,早知道当初我就娶你好了,你看看你,第一年就给他丁家添了男丁,不像你姐,前边三四个赔钱货,现在才给我生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