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雪一手端碗一手捧心,“殷公安长得那么俊,又年轻能干,只调来三年就当上派出所副所长了……”
看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张春暖随口问道:“那周浩然呢?他长得不俊吗?”
“谁?!”王冬雪似乎不相信她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刚才她同谈正平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将对方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也知道周浩然究竟是谁。
现在听到张春暖的问题,她都要跳起来:
“俊啥俊?难怪我婆婆说那个周浩然人高马大长得丑,那张脸,真是……看了就让人心凉害怕!”
张春暖:“……”
行叭,是她草率了。
这年代就流行殷光赫这种正派的长相,反之如生得造孽邪气的,不仅不吃香,还要被说一句长得孬。
可见时代审美差异之大!
就在她们二人闲聊的功夫,落在殷光赫后边的公安也到了。
因为报案的人说是两个村子发生械斗,二百多人参与,所以来的公安不少。
张春暖眼熟的中年公安来了后跟殷光赫打了声招呼,便带人进了山脚村祠堂。
过了大概半小时,两人抬着李碎嘴的尸体从祠堂出来,借了山脚村的牛车,将尸体送回了县派出所。
中年公安和剩下的公安一个个问话,最后要轮到张春暖时,已经跟王心昱聊过的殷光赫过来了。
“让我来问她吧……”
“我拒绝!”
张春暖扭头一副不想看到殷光赫的模样,她是真的真的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跟这人有半点儿交集了。
见她态度强硬,殷光赫无奈之下,只能叹气离开。
只是离开前还深深地看了张春暖一眼。
问话结束后,中年公安表示要去医院核实情况,会在山脚村和牛头村各留下两名公安,要求今日参与械斗的人员不得离开。
至于处理因械斗受伤的村民,这事儿便交给了和平大队的民兵连长。
聂连长仍按照惯例,各打五十大板,因为双方都有受伤,便各自处理了事。
张春暖大方地掏钱交给周立学,让他安排受伤的村民治疗,并表示等大家伤好后杀猪请全村人吃饭。
在山脚村众人的欢呼声和牛头村人的咒骂中,张春暖和王心昱回家去了。
回到沈家,沈老爹与十七八月,一老两小上前将张春暖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一起回来的王心昱却沉默着进了房间。
张春暖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过晚饭,张春暖敲开了王心昱的房门。
“小玉,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殷公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就当他是在放……”
最后一个“屁”字还没出来,张春暖眼前多了一个颜色发黄的信封,上边写着三个有些晕开,却仍字迹清晰的字——举报信。
“这是什么?”
王心昱不敢看张春暖,低头说道:“这是我哥生前写好藏起来的举报信……三年前,我去看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说……
他说,嬢嬢你要是不愿意照顾我,或是对我不好,就让我把写封信交给殷公安。”
“那你现在这是……”
“我要把信给嬢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