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沈十七和沈八月果然被吓得发了高烧。
沈家全家人都被折腾得一夜没睡,临到天亮前,两小才退了烧。
张春暖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涩的眼睛,让沈老爹三人照顾好十七和八月,就拎着袋子继续去棉花地上工了。
来到棉花地里,王冬雪看她满脸憔悴的模样,吃惊道:“春暖姐你昨晚是干啥了?怎么这副模样?!”
张春暖朝她走过去,苦着脸道:“别提了,昨晚十七和八月烧了一晚上,全家都被折腾得没睡,我出门前他俩才退烧。”
“现在没事了吧?”王冬雪担心地问:“要不你今天请假,我叫华成送你们去县里医院瞧瞧?”
张春暖摆摆手,“不用了,我跟我爹说好了,一会儿要是再烧起来,就带去大队卫生所打两针。”
哪有一点儿小病就去县医院的?再说两个娃都退烧了,再有个万一去队里卫生所一样治。
还是那句话,太招摇了!
而且张春暖也怕自己把两个娃儿养得太娇气,他们会适应不了这个时代。
毕竟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要竞争,现在又是讲究吃苦耐劳的年代,她要是养出两个娇气包,那就是害了他们!
王冬雪听她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苦了两个娃儿了,都怪龙家那老太婆!”
她骂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左右张望着,见没人注意,便凑近张春暖,说道:
“春暖姐我跟你说,李碎嘴要不行了!”
张春暖一听这话,心猛地跳了一下,她虽然确实想着收拾李碎嘴,却没想把人弄死啊……
再说被婆婆打死的死法,同为女人,她心里也不禁凄凄然。
昨天赶牛车送人去医院的就是周华成,所以王冬雪掌握了第一手消息。
“春暖姐你晓得不,李碎嘴得癌了,听说病了好长时间,都晚期了,本来还没那么快死的,昨天被她婆婆打了一顿,现在躺医院里都没医生敢治了!”
癌症?!
张春暖愕然,这会儿可不是癌症患者年轻化的后世,李碎嘴可还没三十岁呢,怎么就患癌了?!
只听王冬雪继续说道:“我听说,是这里得癌了……”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两只手比划着胸前的高耸,红着脸朝张春暖使眼色。
乳腺癌!
但也不对啊,李碎嘴生下龙狗蛋可还没几年呢,要真是乳腺癌晚期,那龙狗蛋怎么还能顺利被生下来?
“华成听医生说了,说是李碎嘴生气太多,太憋屈才得了这个癌病,他昨晚回来后就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我了!”
张春暖:“……”
呸!踢翻这盆狗粮!
不过李碎嘴因为生闷气诱发乳腺癌这事儿,张春暖心里是接受的。
毕竟有那样一个在外是怂包,在家窝里横,干啥啥不行,打老婆第一名的男人,换谁都能被气病了。
更何况李碎嘴还有一个刻薄的婆婆……
之前她就听村里老跟李碎嘴说长道短的长舌妇们说了,龙家那个老太婆晚上不睡觉,总跑到儿子房间窗下听人过夫妻生活。
虽然李碎嘴也不咋样,但张春暖还是要说:
嫁到这种人家,李碎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想到这里,张春暖问道:“那李碎嘴现在在医院,谁去打理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