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下河村距离县城非常近,也就十几里的路程,直线距离更短。
在张春暖看来,住到下河村,那就相当于一只脚迈进了县城的大门!
难怪人家村里看着那么富裕呢!
来到杨家,周立学就怂成了窝瓜,小心赔笑给老丈人点烟去了。
杨梨花作为家里上一辈唯二的小女儿,刚进家门就被杨老太太抱在怀里,肝儿肉儿的叫。
直到注意到张春暖这个外人时,母女俩才不得不分开。
杨梨花满脸尴尬地拉着张春暖就去找她大哥,见着人还没等张春暖打招呼,就把她为了挖沟渠要带一家子来下河村暂住一个月的事情说了。
还着重说了大队里干部已经同意了的事情。
杨老大正迟疑着,就听到进屋的杨老大爷的话:“老大啊,咱家老屋收拾出来让她一家子住过去吧。”
原来是周立学伺候老丈人时,把沈虎的事儿给老人说了,烈士家属有难事,杨老大爷表示:那都不是事儿!
此时看着亦步亦趋,伏低做小跟在杨老大爷身边的周立学,张春暖还不知道他给自己帮了多大的忙。
还记着早上的仇,心里笑话着他。
杨老大闻言面露难色,他知道自家老爹既然开口了,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但是队里接纳一家子外姓人暂住,而且还是别村的,他不好跟队里其他族人交待。
至于村里其他生产队的,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杨老大正犹豫着,突然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抬头看去,小妹梨花正祈求地看着自己。
他咬咬牙,行叭!为了自家小妹,这事儿他答应了!
没曾想他刚要松口答应下来时,张春暖轻咳两声,说了进到杨家说的第一句话:
“杨队长不用为难,我不白住你家的房子,你看这样行吗?
在挖沟渠期间,我们一家子借住你家老屋,给十块租金,再给十块补到你们队里账上,就当创收了。”
自从在大队知道副业创收这个概念,张春暖就在心里把这两个词来来回回琢磨了好几次。
她发现这个年代的人不是不爱钱,只是这个钱的来路得光明正大。
像她搁公路上把农庄产出卖给过往的卡车司机,赚的钱就见不得光,只能找借口才能花出去。
而像去年山脚村集体烧炭卖钱,那就是放在明面上的了。
杨老大张了张嘴,似乎没想到张春暖会为了暂住一个月而拿出二十块钱。
要知道他家在下河村也算是非常富裕的家庭,大儿子和大女儿都在县城工作,吃商品粮不说,每个月还有18块的工资。
但是让他像张春暖这样随随便便拿出二十块钱,只为了暂住,那是不可能的。
他都不会动这个念头!
“租金就不用了。”杨老大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你交十块钱到队里就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你们一家来了我们下河村,住在我们第一生产队的房子里,一定要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要是让我看到或者听到有人说你们一家在村里搅事,我就把你们一家子赶出去!”
张春暖连忙点头,面上一副极尽乖巧的模样,心里却在做着别的打算。
下河村离县城那么近,不去大捞一笔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