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审核部。
钟琳组长在给文件签字后,便让肖未离开了。
见肖未走后,她抬起自己的食指擦了擦自己还微微湿润的眼角。
《夏洛特烦恼》她目前才看了三十多分钟,故事已经渐入佳境,把重生流文娱的故事背景都给交代的很清楚了。
钟琳太太目前唯一的感受就是:“我感觉头都要笑掉了。”
她一直在笑,就没停过!
在蓝星的电影里,这种重生流的文娱,还是挺新颖的。
明明前面播出的内容,都是一些校园戏,看一群年轻明明不小的演员,在学校里演小孩儿,非但不觉得违和,反而更搞笑了。
这便是在表演手法上的高明!
钟琳现在很庆幸,自己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
要不让的话,让下属们听到她每隔一会儿就发出鹅叫,或许会觉得:“《误杀》事件已经给钟组长带来这么大的压力了吗!?”
此刻,钟琳越往后看,心中的惊讶便越甚。
她最先惊讶的,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主柳功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很自然的喜感。
太好笑了,看这人演戏真的太好笑了。
然后,她逐渐意识到:“这部电影虽然男主好像是个新人,但阵容还是很豪华的。”
太多大咖来客串了!
确切地说,感觉像是骆墨的亲友团们,在这部电影的剧组里聚会了。
许初静,魏冉,黎戈,宁丹,陈洛………当然,还有骆墨自己。
这些人的客串,都很自然。
他们的出现,不仅给钟琳带来了惊喜,内容和情节也都很有趣。
整部电影看完后,钟琳感觉自己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这是我这几年看过的最好笑的喜剧片!”她在心中得出结论。
由于《夏洛特烦恼》里也的确不存在什么敏感内容,所以,钟琳直接就给它过了。
嗯,依然是光速过审。
下班回家的路上,钟琳的车上放着她企鹅音乐里的下载歌曲。
在随机播放模式中,一首熟悉的歌曲的前奏声突然响起。
好端端的一个气质偏知性,样貌属耐看的审核部实权人物,噗嗤一声,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如果不是在开车,顾及到安全驾驶问题,钟琳太太估计会乐得合不拢腿吧。
此刻,车里响起的前奏是——《一剪梅》!
“这歌没法正常听了!”钟琳心想。
歌曲的意境,完全变了啊!
她并不知道,地球上曾经出现过一个问题:如果不直接描述雪,就让人觉得雪下得很大。
写文嘛,本来就是这种套路。你要写月,就不能只写月。要写明灭,要写圆缺。写诗人看不出的沧桑与诡谲。写别枝惊鹊,写关山难越。
你要写风,就不能只写风。你要写湖面的波纹,你要写云卷云舒。写屋檐边悬挂的铃铛,写人身上不听话的衣角和发梢。
至于写雪,那就要写凛冽,写如月光般皎洁。写原驰蜡象,写山舞银蛇。写千山鸟飞绝,写万径人踪灭。
写文的方式与精髓,就是如此。
而这个关于写雪的问题底下,的确有着大量文采飞扬的答复。
可点赞量最高的,居然是《夏洛特烦恼》里的台词:
“袁华,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怕夏洛误会。”
短短一句话,是不是鹅毛大雪就已经飞至眼前?
是不是耳边就已经响起了袁华跪倒在电话亭旁,嘴里大喊着的“不”?
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一剪梅》里的:“【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把一首歌,一个人物,一段情节,给紧密的串联在一起,是难度很高的事情。
无疑,《夏洛特烦恼》在这方面,超神了!
………
………
另一边,《流浪地球》已经杀青了。
骆墨和丁小余今天则在录一些宣传视频,还有就是拍几张宣传照。
别人杀青,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因为可以休息了。
丁小余则不同,今天又戴着一顶鸭舌帽,把帽檐给压得低低的。
骆墨初见她时,她就很爱戴帽子。
他很清楚,丁小余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自己半张脸。
她是一个喜欢自我消化情绪的少女。
“可以休息了还不高兴呀?”骆墨蹲下身子,把她的帽檐给抬高了一些。
“没有,就是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会有点无聊。”丁小余道。
“怎么?还成工作狂了?”骆墨觉得她肯定是脑袋坏掉了。
对他来说,在床上空闲的躺一天都是快乐的。
当然,如果许初静躺在边上,还买了一套新的睡衣,那就更快乐了。
骆墨见他情绪还是不高,想起了自己最初和这丫头建立师徒关系,是教她恶作剧的,教她怎么恶搞别人。
“啧,那为师给你变个魔术好了。”骆墨拖了一条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真的?”丁小余果然来了兴趣。
“看好了啊,盯牢我这两根手指。”骆墨抬起右手。
“嗯嗯!”带着帽子的丁小余用力点头,还把帽檐给拉高了一些。
“凑近点看,我这是超厉害的近景魔术,你不凑近看的话,显示不出我的能力。”骆墨道。
丁小余果断拖了拖自己的椅子,把脸凑了过来,距离骆墨的手指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骆墨手疾眼快,抬手就想弹一下她的额头。
他哪会变模式,就是想弹弹眼前这位青春少女的脑瓜。
“不用工作你还嫌无聊,看我不打………额。”
骆墨嘴里的话停了下来。
因为丁小余居然躲开了。
很明显,从一开始骆墨叫她坐近一些,她就猜到了骆墨的套路。
“师父,你这招去年就用过了。”丁小余道。
“是嘛,哈哈,哈哈哈。”骆墨收回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丁小余看着骆墨,想起了他们以前的约定。
只要她能在哪次恶作剧或者恶搞中,把骆墨给吓一大跳,便算出师了。
可她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尝试做过这件事。
——她又不想出师。
只是,她现在看着骆墨,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抽了。
她又压低了自己的帽檐,遮住半张脸,突然道:“师父,其实我有一点喜欢你。”
很突然,非常突然,完全是冷不丁冒出来的。
骆墨整个人如遭雷击,傻在那儿。
“诶,这,呃……”他一时之间也有点语无伦次。
丁小余却突然起身,向外走去,嘴里则用得意的声音道:“嘿嘿,骗你的啦!”
说完,她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怕被惩罚一样,直接开溜。
骆墨看着她一溜烟儿跑没影的背影,哭笑不得。
紧接着,便是微微走神。
丁小余一路跑到了卫生间,摘掉了帽子,撩了撩自己有点被压塌的头发。
镜子里,少女脸上还有着满满的胶原蛋白,但比和骆墨初遇时,肯定是少了许多稚气的。
长发披肩,也有了几分明媚。
这位国民妹妹,她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师父,其实我有一点喜欢你?
“就是骗你的。”她重新戴上帽子,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