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这事吧,去的人很想去,不想去的也是真不想去。
至少满朝文武里,真心想去的没几个。
都是朝廷命官了,有名有钱有地位,一个个京官儿当的好好的,没事去掺和这么个要命的活儿干啥?
真要想赚钱,当初海贸投股的时候就投了,到时船队回来,他们白捡钱就行,何至于劳动自己出海?
那海上多危险啊!
钱再好,还是不如小命来得要紧。
大皇子是被二皇子的动向和魏钰的说辞给迷糊住了双眼,觉得朝中肯定有不少人私下想跟他抢出海的事,所以急赶急的就要与人商量东行出海,殊不知这要命活计压根就没几个愿意干。
魏钰就光可着自家兄弟嚯嚯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人不是有好东西往自家怀里扒拉的?
他有错吗?
他没错!
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有他这么大度了!
又把大哥给忽悠出国的魏钰半点不羞愧,转头他就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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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松在京都已经待了快有三年了。
从之前福音教高高在上的黑化教主,变成一个沉默不言的憔悴哑巴要多久,旁人不知,但薛向松可以回答。
也不多,三年太长,半年就能达到。
被贤王从南苗薅到京都,说好了要让他为其做事的人,到了京都后转头就把他交给了一个叫白非鱼的人,说要让对方带带他。
带他干嘛?
带他看书。
什么算术药学,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的,就连如何养牲畜的书都有!
一堆书从年头看到年尾,也就每日吃饭的时候能歇歇,其余时间不是在温书就是在温书,薛向松都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多的书要温!gōΠbōγg
关键是他看那么多书有何用?!
他是能用得着还是咋?
深奥难懂,梦里睡着了都还在折磨人。
若是在一开始就知道跟贤王回京会是这结果,薛向松觉得自己是宁肯死在南苗的。
从前他在南苗也不是不看书,只是那种闲暇时看自己喜欢的书,和被逼着看一堆不知道有何用的杂书完全就是两码事好吗!
一被逼着看就是三年,三年还没假期,脑子不是在紧绷就是在紧绷的途中,谁受得了啊?
薛向松觉得折磨人还是贤王最会。
这种叫人挑不出任何错的软刀子实在罄竹难书,比刀箭毒药还要可怕,所以贤王是怎么想得出这种折磨他的手段的?
而且对方还不止折磨他一个,连那个叫白非鱼的自己人都不放过!
都是一起看了三年乱七八糟杂书的人,薛向松从前看谁都是渣渣,但对白非鱼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因为对方三年来从未抱怨。
他吃饭如厕的时候还为了不用看书而松了口气,但对方却在这么点休闲时间里,依旧在对着书本内容复习!
多可怕的人呐。
从未觉得是学渣且厌学的薛向松都拜服了。
学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