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比昨日凉爽,你们说这天气要是再冷些,朝廷还会接着修路吗”
“你这不废话!你几时瞧见过朝廷下令修什么中途还会停的这哪怕河里结了冰,我看这路没修完都得接着修!”
“嘿,也不能这么说啊,我看朝廷今次倒是变了不少,不然哪会碰上这事不是直接强征咱们服役的这次修路,朝廷还给我们这些良民发了工钱,不像从前那些做过山匪的……”
“诶,你们说,这是不是,殿下给下的令啊”
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话,没说是哪位殿下,但在场的人包括付吉祥却一下就明白了是在指谁。
有人一拍桌子,肯定道:“我看是没跑了!”
付吉祥眉心一跳,他看向那些变得激动的汉子们。
“我老早就跟旁人说过了,这修路的事啊,肯定跟殿下有关!不然这等好事儿为何不先在儋州那边施行,偏偏要在咱们济郡啊肯定是因为殿下!”
“就是啊,殿下宅心仁厚,也就只有殿下,会想着修路还能给咱们工钱。”
“你们也不看看牛头军那些人如今都在干嘛,若不是殿下的令,官府那边怎么可能把他们拉去修路做苦力!虽说他们是换了皮成商盟的护卫了,但谁不知道他们这些人从前是山匪啊,也就殿下拿他们还有用了,不然啊,哼,我看早就拉他们下狱了!”
“说来也是惭愧,我从前还为殿下让他们当护卫觉得气愤呢,以为殿下是在包庇,没想到殿下不是不罚,只不过是换成了用功赎罪罢了。哎,殿下当真公道……”
汉子们你赞一句,我说一嘴的,很快场面就变成了“殿下夸夸大会”。
付吉祥听着听着,忍不住就摸了摸耳朵。
他在兹阳县也待了有小半年,每回碰到这场面的时候都还有些不习惯。
还别说,虽说他也敬仰殿下,但那程度真不如济郡这群百姓,那夸的有时候他都觉得惭愧……
为何他就不能夸得如此情真意切呢!
汉子们在茶摊没有坐多久,喝完茶歇了会儿就走了。
人一走,茶摊又冷清下来。
付吉祥还没松气多久,修路的百姓们便都一一下工开始回来了。
茶摊变得热闹起来。
虽说基本没什么人往付吉祥的桌位去,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眼下这情形,付吉祥也没有继续在茶摊坐了,而是直接起身,牵了马往商盟那边去。
一路上瞧见的工人不少,行至商盟不远处时,付吉祥看到了左前方被官兵用拒马阻拦的道路。gonЪoΓg
那边就是在修新路了,新路有官兵在把守,工人下工也多是从那个方向出来的。
早在当初官府在城中说要招人修路时,付吉祥就过去凑了回热闹,甚至跑到新路那边看过。
可惜他看不懂水泥是何物,不明白新路要如何修,只从商盟那儿听到了点消息,说是新路叫水泥路,建成后道路会如石子般坚硬,且入铜镜般平滑,亦不会雨天路滑粘脚,马车半道损坏……
付吉祥对新路是抱有期望的。
隔三差五他就会过来瞅一眼,想看看路修成何样了,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好。
这种默默旁窥的事不止他在干,从大梁来,一直待在兹阳四处打探的柳文州一行人其实也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