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凝聚灵力,以天正派基础法门为自己疗伤,却发现四肢百骸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灵力?
这时候,冼樱甚至说起了梦话:“月师哥,这叶儿粑你怎么不吃呀?”
月生心里回答道:“你这个叛逃魔族的家伙,做的什么点心都是臭的,老子不吃!”
谁知冼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伤心,但你知道真相后,你会体谅我哒。”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叛逃了魔族!”月生心里气愤。这时候冼樱又不说了,月生便也继续睡着了。
这车子走了几天,月生伤势渐渐恢复,已经能够吃一些肉食和鸡蛋,但还是不能开口说话,他的左臂依然如空灵一般。那冼樱体贴得无微不至,把卤肉里选了瘦的捏碎了喂到月生嘴里。
可月生却示意要吃肥的,还要喝酒。他心里过去对冼樱是如兄长般的怜爱,如今是如敌人般的厌恨,此刻那瘦肉较柴,吃到他嘴里更是难受。
眼看冼樱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月生心道:“那老子自己吃!”想动手去拿,发现自己手臂还是一丁点知觉都没有。这些可引发了他的心头火,月生用尽全力,把嘴里的碎肉吐出,却歪打正着,吐在了冼樱的衣服上。
冼樱正在捏另一块肉,此刻低下头去,却发现月生将吃的吐在了自己衣服上。她长久地低着头,月生也不知道她是何表情。过了一会儿,那冼樱又抬起头来,似乎没什么异样,只是继续温柔地说道:“那咱们现在先不吃。”
“我要吃点肥肉,还要喝酒!”月生心里骂着,嘴上也只是比了个口型。加上他那家乡话,把肥肉说成肥入,冼樱又哪里看得懂。她扶着月生躺下,自己却走到车外面去了。
却说又走了几天,总是在山路上蜿蜒穿行,月生总算能勉强开口说话:“给我点灵矿石,老子要自己疗伤。”
谁知冼樱真的从车上一个布袋子里拿出几块拳头大小的灵矿石,她在学习魔族法术后,也能够捏碎灵矿石,将其中灵力送给月生,不料月生见他如此作法,心里恼恨,却怒骂道:“老子不要你来,给我滚。”
冼樱又是低下头,转过身去。月生哼了一声,用三元登宸经的诀窍吸收其中灵力,不料那灵矿石只是冷冷地旁观,并无任何灵力进入月生体内。他想到自己身受重伤,没必要如此急于求成,便也把灵矿石丢了,自己转过头去睡觉了。
接下来一个多月,这马车都在大山里打转,一路上冼樱关怀备至,那月生也都是冷眼相待。甚至冼樱对他越温柔,他越要去想失踪多日的金枝羽师妹,还不时开口怒斥冼樱投靠魔族。
不过很多时候,二人没有说话时,月生想到这位师妹救护自己,那时又哪里讲什么人魔对立了?
不过当月生发火时,冼樱总是低眉顺眼,转过头去,从不与月生争辩,也不让月生看到自己表情。久而久之,月生也觉得纳闷。
这天已是春季,但这高山上雪还未化。寒风呼啸,躲在庇护所里的人们才会珍惜此刻的温暖。
月生、冼樱都还在睡觉,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呼喊声,接着就听到“哐哐”一阵乱响,那冼樱连忙出去看,却见护送大车的两名魔军身首异处,而那车夫也被人用长刀挟持起来。
四面看去,却见这是乌泱泱的都是人——这些人额头上包着黄色头巾,都穿着黄色的马甲,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冼樱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此刻冲动,自己脱身简单,但车上的月生就危险了。
那冼樱往前走了一步,以江湖礼仪抱了抱拳。
不料对方却走出来一人,高大挺拔,气宇轩昂,也是黄头巾包着额头:“你们是被这两个魔族挟持的人质么?车里拉的什么?”
“是的。这车上是我的同门师兄,身受重伤,急需救治……”
大汉认出冼樱穿的天正派弟子服,突然说道:“原来是天正派上仙。”
“正是。”冼樱本来就是个心性单纯之人,此时当面撒谎,自然有些发憷,神态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过那黄衣人继续说道:“近日我救世教迎回圣徒,就要开始‘逆转仪式’,请你们天正派上仙来救世山观礼见证,也是正好。”说罢,不由冼樱分说,这个大汉便下令手下护送这大车,往一陌生地方——救世山去了。那冼樱慌张之际没了主意,月生又不知道外面情况,二人只好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