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p>
六眼骂道，“你看到我哪里使用了[红月]？而且我也看到他了，在山海界外面。”</p>
“山海界外？”</p>
“不是来自深渊。”</p>
黝黑兽状面甲下，眉毛皱起。</p>
干秋悲目光依旧落在此生唯一的挚友，六眼身上，“谁？”</p>
“除了那头万物母貘，还能有谁。”</p>
六眼体表的金色兽神虚影重新没入体内。</p>
他从弯腰，直立而起，骂骂咧咧，“虚惊一场。”</p>
“邪门。真邪门到家了。”六眼摇了下脑袋，他很清楚，自己的神智还有些浑噩。是典型的被深渊影响的征兆。</p>
“给我燃素。”</p>
“......”</p>
“再多拿一点！”</p>
六眼接过同伴递来的一团炽光，</p>
在大家不忍的目光中，直接吞入腹中。</p>
接着，他的躯体通体爆发出强光。</p>
“沈然？”后面佩戴着兽甲的干秋悲问。</p>
“就是那小子。”</p>
六眼咬牙，“我刚才看到那小子站在山海界外，他居然真的在注视我！”</p>
“他怎么办到的？”</p>
“不知道。跟深渊没多大差别，只是那小子还没法比。我现在很怀疑那个献尊到底搞的是什么！”</p>
“...有这么大的问题？”</p>
干秋悲眉头皱得更紧，旋即将弯刀[解]重新插回腰际。</p>
他走上前，将手搭在六眼的肩上，“还好吗。”</p>
“别碰我！”</p>
六眼甩开，声音也透着不确定与余悸。</p>
“这个糟糕透顶的世道。”六眼忍受着大剂量服食燃素的副作用，</p>
“谁想得到，</p>
连山海界暗地里都已经沦落为了魔窟！”</p>
其余三位同伴眼角抖了抖。</p>
“那现在怎么办？”</p>
干秋悲还是站在六眼的身边，“他们研究的好像并不是混沌领域。”</p>
六眼想要惨笑一声，旋即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咬牙，“先保全自身再说吧。”</p>
“那些正派人士肯定马上就要围上来。”</p>
“我去堕天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p>
突然，</p>
六眼凶狠的语气，“他们连古殷军团都喊得动，反正是死。临死前，我必须得知道士马是怎么回事！”</p>
“我陪你。”干秋悲道。</p>
“你别背后捅劳资刀子就好了，滚蛋！”六眼破口骂道。</p>
干秋悲盯着对方，突然道，</p>
“那你把[红白刀]交出来。”</p>
二话没说。</p>
六眼召唤出两把约一米七长的刀具，其一白如玉，其一红如血。</p>
“给你。别给巴哈莫特他们，你自主决定，给它找个新的好主人。”</p>
六眼说，然后开始撕裂空间，准备只身进入亚空间。</p>
干秋悲将两把[红白刀]，以及自己的[解]，又交到身后一个同伴。</p>
说着同样的话。</p>
顿时，六眼扭过头，“没完没了...”</p>
“你我皆是鬼宿，只需交出[红月]，即灰飞烟灭，无人问津。你说的。”对方说。</p>
六眼沉默，过了会儿，忽的丢给对方一块烤肉，“鬼也要吃饱了上路。我一直都没见着你面具下的脸来着。”</p>
“说了摘不得。摘了，会出大事的。”干秋悲语气有些遗憾，用手摩挲着质感冰凉的兽类面具。</p>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他们三个是护不住那两把[红月]的。后面肯定会被巴哈莫特他们夺走，然后把[解]交给你我最看不起的那种生灵...”</p>
“你不在乎[红白刀]？”</p>
“我更在乎士马为什么要背叛我。”</p>
“也许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了。”</p>
“总要试试。”</p>
......</p>
沈然站在赫拉的身后，两人正在挨训。</p>
“也是献尊学者有问题。居然暗中给了他弟子，这么高的权限！”</p>
“而且还是一个深渊病患者...”</p>
命运学者们在前方，谈论着刚刚的外出一事。</p>
沈然眉头一皱。听见“深渊病”三个字，分外刺耳。</p>
“那个【虚妄因】是诡谲多变的深渊技的吧？”“危险啊。”</p>
话题又聊到了另一处。</p>
沈然看赫拉。</p>
圆润的小脸，修长的眼睫毛下，双眼若黑宝石般澄澈。</p>
“各位师伯。”沈然忽然说话了，“正事要紧。我和师姐需要回去告诉塔子。”</p>
“急什么。”</p>
一个银发老妪模样，但体型巨大，宛如小巨人的女学者，不悦道，“我们已经联系各方势力。那片区域连颗灰尘的容身之地都没有，对方唯有逃遁进亚空间中。而一旦进入亚空间，那就正入下怀，山兽师兄他早已在亚空间中布置了视野。”</p>
“你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老实站在原地，认错！”</p>
古野学者同样没好气，“随意进出山海界，这是性质最严重的大忌！”</p>
“真的知错啦。”</p>
沈然悔过。</p>
众学者还是很不满。</p>
他们的看法，和沈然以前的没什么区别。</p>
混沌法则只是一个用于解决现实生活中部分问题的模型工具。</p>
但很显然，献尊的师门有一个很强的先天属性：不受管控。</p>
混沌法则也通过沈然与姜伊的比试，得出结论：无法被山海网归纳。</p>
这就不得不进行一番重新审视了。</p>
正在这时——</p>
消息被传回。</p>
“目标果然出现在了亚空间中！”有学者振奋，紧接着的又是不可思议，“他们似乎正在朝堕天界行进！”</p>
沈然神情骤变。</p>
真是一群疯子，在自己这边暂时没行通，暴露后干脆就直接进墟界？</p>
“不能让他们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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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