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灰蒙蒙的天空。</p>
空气有点湿润。</p>
不知是下过了雨，还是快要下雨了。</p>
沈然又回到了这里，无涯海。</p>
前方，献尊的背影。他独坐在崖边，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p>
“呼”沈然用手扶太阳穴，吐槽地说，“在山海界待得有点枯燥乏味。出来一趟又是各种事情，累得不行。”</p>
“不过应该搞定了。”</p>
甩了甩脑袋，</p>
沈然朝前边走去，</p>
“老师，刚好我回家有个想法。可否通过简化，找到墟界中的几个重要法则参数......”</p>
“...来建立。”</p>
沈然停住。</p>
天地间安静。</p>
只听见海风、海浪的声音。</p>
崖边的那道背影一动不动。</p>
这是一个超意识、超时空的超维空间。</p>
刚开始的时候，着实是理解不能。</p>
常常觉得，会不会自己一直都站在那一天的无涯海？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一场梦。</p>
起点，奇点，在混沌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定位。</p>
可以说，它是一切因，也是果。</p>
不可言语道断。</p>
一说就错，一念就谬。</p>
反正世上多的是奇奇怪怪的怪事，</p>
只要不对日常生活构成严重的影响，沈然就当是隔段时间看UFO降落在自家后院——习惯习惯就正常了。</p>
“...老师？”沈然渐渐皱眉。</p>
还是没有回应。</p>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也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p>
忽然，崖边像是不堪风化，边缘脱落下一大块，</p>
落入海里。</p>
沈然不知为何，眉头紧紧一拧。</p>
“好难过。”蓦地，一道声音响起。</p>
沈然彻底愣住。</p>
声源处是前方的那道背影。</p>
可声音却不是老师，献尊的。</p>
“你能体会到这种...感受吗。”那身影背对着，“明明做了很多很多，结果又变成了这样。”</p>
“......”</p>
沈然严肃下来，“什么？”</p>
“又变成了这样子...”那声音的主人对着大海呢喃叹息，“国王、皇后、士兵、神灵、怪物、龙裔，周而复始，锲而不舍，在它的碎片中寻求着所谓命运。”</p>
沈然心头感觉很怪。</p>
哗啦~</p>
悬崖不堪常年的侵蚀，风化，巨大的岩石继续掉落进海里。</p>
像是世界边缘的崩塌。</p>
沈然开始后退。</p>
那背影坐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上，轻轻地说，“别怕。”</p>
“你看，</p>
它还在的。”</p>
抬起一只手。</p>
沈然呼吸紧促。</p>
在海平线的那一头，一颗太阳缓缓升起。</p>
只是，太阳是死的，散发的是冰冷。</p>
这绝对不是献尊！</p>
“你是谁？！”沈然大喝，一只手捏着额头，不知为何的躁动不安。那太阳散发的不只有冰冷，更有悲伤、超越了一切的难过。</p>
那身影站了起来，转过身，</p>
“让我们再一次地，重新点亮它。”</p>
......</p>
......</p>
刻时界。</p>
蚀月家族总部，一个充满了燃素的房间中。</p>
赫拉坐在床沿边。</p>
她头靠抵在床头上，阖眼假寐，双手紧紧抓着一只宽厚的手掌。</p>
沈然睁开双眼。</p>
过了一会儿，沈然才开口，“师姐。”</p>
赫拉瞬间睁眼。</p>
齐刘海下的一双眸子流露出片刻的愕色，“你醒了？什么时候，怎么一点没变化。”</p>
“刚刚。”</p>
沈然提了下右手，“这个...”</p>
赫拉松开手，神情严肃，“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沈然，你当时隐瞒十分重要的信息了。”</p>
“嗯。”</p>
沈然没有否认。</p>
“我已经和师尊联系了。师尊说这是十分特殊，目前为止仅此一例的情况。”</p>
赫拉蹙眉道。</p>
沈然看了下四周，赫拉道，“没事，不会被外人听见。”</p>
“还在松月奈的家里？”沈然问。</p>
赫拉暗搓搓的咬牙，“他们说什么都不放，非说要确保你没事，醒了才肯有下一步。”</p>
“松月奈...”</p>
沈然说。</p>
赫拉突然揪住自己的衣领，那张小圆脸凑上近前，</p>
“你还想回避，还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是不是！”</p>
“...师姐你先别生气。”</p>
尔后，</p>
赫拉才松开，又紧蹙着黛眉，忧心忡忡，“确实也怪不得你。这种情况太...”</p>
她找不到形容词。</p>
“还好吧。”沈然抖了下肩，“师姐你不就有深渊病，这下我就是陪着你了呗。”</p>
“闭嘴！”</p>
赫拉突然娇喝，“谁要你以这种方式，陪我。”</p>
她稍微扭捏了下，又道，“再说，你目前的表现和深渊病差别很大。不一定是深渊病。</p>
总之，</p>
松月奈的家里人都不认为你是跟我一样得了深渊病。”</p>
闻言。</p>
沈然好奇，“不是深渊病？”</p>
“话说，师姐你的深渊病到底是什么？”沈然继而询问。</p>
赫拉解释。</p>
深渊病简单来说，其实就是被某个深渊大能给盯上了。</p>
赫拉深吸了口气，然后掀起衣服，露出光滑的小腹。</p>
小小的肚脐眼，雪白得好似牛乳般的肌肤，</p>
但一块类似晶石的“黑痂”，镶嵌在腰侧皮肉中，引人瞩目，让人惋惜，破坏了美感。</p>
沈然困惑。</p>
“你仔细看。”赫拉对自己的师弟很好，无异于展示自己身上见不得人的烂疮。</p>
“...看不出来。”</p>
沈然想了想，还是没有凑近去。</p>
赫拉不耐，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去触碰。</p>
然后又拢下衣服，再抓沈然的手，触摸自己脸颊的一块相同晶体。</p>
“这下感受到了没有？”</p>
“......”</p>
手掌贴在少女的脸颊上。沈然怔怔地，说不出来话。</p>
“问你呢！”</p>
赫拉娇叱。</p>
沈然点头，</p>
然后又摇头，突然冒出清醒后第一句动了情绪的话，“不是！师姐，刚才好像有个东西冲我叫了下！”</p>
赫拉闻言也立马悚然，“你别吓我。”</p>
沈然见鬼般，这下是真的有点怕了赫拉，站起，后退几步。</p>
刚才，赫拉让自己触摸她小肚子的时候，</p>
先是感受到了浓郁的邪恶气息，</p>
然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