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p>
山巅。</p>
沈然现在很郁闷。</p>
甭管自个儿以前有多厉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p>
现在，人家就是嫌弃你。</p>
明说了，“正常途径，你还不够格加入我们。”</p>
“另做考虑呢，亲~”</p>
等了十七年，结果就等到这个？</p>
要不是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沈然真想撂膀子，甩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p>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p>
“你们今天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要你们高攀不起！”</p>
“我才是真正的万物母貘，你们都不是......”</p>
咳咳。</p>
YY一下得了吧。</p>
真要这样做，自己最好的下场是清蒸。</p>
那样还能留具全尸不是？</p>
“那祝冰那么费劲拉我过来是干嘛？这样有意思么？”沈然真是气极，胸闷得很。</p>
“现在怎么办？”</p>
“是死皮赖脸地继续，试试和其他万物母貘竞争，争个头破血流，”</p>
“还是先去考个什么命运学者证？”</p>
“...后者肯定不靠谱啊。”</p>
沈然哪儿能不清楚，这可不是领导劝你走特殊渠道，到时候给你开后门，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放你进来了。</p>
这条路指定比正常途径难得多，</p>
并且对虞长者的好处也是最大的。</p>
听描述就知道，命运学者这一阵营是秩序派，并且近年来日渐崛起。</p>
作为吞噬者阵营中的重要一员，万物母貘们是想往里面插钉子。</p>
真要是成功了，本就是自己的举荐人，虞长者的地位那也就是水涨船高。</p>
“你在犹豫。”</p>
虞长者道。</p>
沈然收拢念头，苦瓜脸，“虞长者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很孤独。就是那种血之哀。”</p>
虞长者乌黑的头颅，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是她的两根长长触角在抖动。</p>
“我在人群中会格格不入，只有和大家在一起，我才能寻回我自己。这大概就是血脉里浓厚的血之哀。就像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在年复一年的雪风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他们都说我很高冷，其实就是因为这个。”</p>
沈然话疑似有些密了。</p>
越说越来劲。</p>
虞长者问，“你很孤独...有多哀？”</p>
“很哀很哀。”</p>
沈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要是去到其他环境里，总有一天，孤独的重量会超过极限，到时候就会轰得一声崩塌......”</p>
虞长者听不下去，“我们吃的第二多的食物，就是同类。”</p>
沈然立马石化。</p>
草！</p>
这是把话给聊死了。</p>
狗屁的血之哀。</p>
不是都说要把企业建设的像是个大家庭一样吗？</p>
这还有一点家庭该有的温馨模样吗？</p>
那你就等着吧！</p>
等着我真考上命运学者了，到时候我可就看不上你们这些万物母貘了！沈然心里恶狠狠地想。</p>
“你对规则的领悟能力很高，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不错的。”</p>
虞长者道，“这点本就和命运学者们相同。”</p>
“我不是读书料。我初中都没毕业。”</p>
沈然摇头。</p>
虞长者继续道，“大部分的命运学者自身战力很弱，离开了山海网，什么也不是。但在山海网覆盖领域内，一个超越级的命运学者就能拥有正面抗衡至强级生灵的能力。”</p>
沈然继续摇头，“我其实是个暴力狂，我甚至觉得我是个超雄。我毕竟是标准的万物母貘，怎么能转头去搞学术研究呢，有违天理，这可怪不得我，是种族问题。”</p>
虞长者顿了顿。</p>
这是鸡同鸭讲了。</p>
这小子也精明得很，</p>
虽然了解的东西不多，但非常抗拒。</p>
三言两语说不清。</p>
“阿金。”</p>
突然，虞长者抬头，像是对天外的邻居呼喊。</p>
沈然顿时心神大乱，“别别别，开玩笑的！”</p>
“虞长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考上命运学者证。一定为族争光！”</p>
他听到金这个字，整个人就毛了，被吓得跟小鸡仔似的。</p>
当时刚来，那个尖嘴的鸟怪，金长者就恐吓自己。沈然记忆深刻，这地方可没有什么善男信女。</p>
“把生命检测器递给我一下。”虞长者说。</p>
天外，一颗古铜色的星球予以了回应。</p>
下一刻——</p>
轰！</p>
一束璀璨光芒笔直地垂落。</p>
脚下气浪吹涌。</p>
虞长者从中取出一个类似古代玉如意的器物。</p>
沈然松了口气，不是让那个什么金长者吃掉自己。接着又微微好奇。</p>
“此前提到过你的血气不足，严重贫弱。”虞长者将那个玉如意给到沈然，“你不明白差距有多大的话，现在一试便知。”</p>
沈然接过。</p>
下方是把手，上面光滑的镜面有一行数字：2.5盎司。</p>
“阿金那边也有人选，上面是对方测出来的数值。”</p>
虞长者道，“尽管黑洞孕育出的子宇宙有强有弱。但一盎司，等于一个标准子宇宙的基本单位，也是燃素的重量。这是各族通用的生命强度数值。”</p>
沈然心中咂舌。</p>
拿一个子宇宙做单位的啊！</p>
那些2.几盎司的万物母貘，又是怎么弄出来的？</p>
“你用力握住。”虞长者说道。</p>
“用力握住？”</p>
沈然微露疑惑，虞长者道，“全力。气血平常时候肯定是平缓的，只有鼎沸，才能测出巅峰数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