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一个融合了太多，蝶、白首陀等等所有所有，万万亿个集合体。</p>
阳直人开始爬，屈辱地像是犬。</p>
每挪动一下身体，破碎的膝盖和手都会在地面留下一行长长的血痕。</p>
他在往后爬。</p>
沈然在其眼中，就如同死亡。</p>
沈然像是病态了的神情，</p>
忽然问，“你体内还有灭却族的部分力量吧？”</p>
阳直人陡地一僵。</p>
一种比此前所有累积起来还要巨大，夸张的震撼感冲击他的心神。</p>
只听，</p>
那个男人说——</p>
“用出来。”</p>
阳直人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心神完完全全地被怔住。</p>
“用出来啊。我说，还在犹豫什么呢？你我都已经到最后一刻了。”</p>
约莫两干米的距离，沈然虽然是在恢复。</p>
但看步伐就看得出来，状态还是很糟糕。</p>
然，他看着爬在地面的阳直人，</p>
眼神仿佛看穿了对方灵魂，“怕吗？怂包？废物！我为何就一点不怕。”</p>
阳直人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在被烈火炙烤，都有油脂冒了出来，发出一种焦糊的难闻气味。</p>
再动用【毁灭铃声】...吗？</p>
可是自身已经破碎到了这副田地。</p>
只要使用，</p>
对方死不死，没把握。</p>
自己一定会死的，毫无疑问。</p>
也就是说，</p>
......自杀？！</p>
他触电般一惊。</p>
天！</p>
世间怎会有如此残酷的字眼，怎么可以活生生逼一个生命去自杀。</p>
是不是真的？</p>
阳直人想让时间能尽可能地拉伸一下。他幻想自己能穿越时空，能回到自己小时候...不，是自己从母亲肚子里出生的那一刻！</p>
再经历一遍人生，再重新好好体味一遍人生旅途中的所有酸甜苦辣。这一次要好好的善待父母，要认真和别人相处，要写日记，要摄影，要每天记录自己的生活......</p>
沈然还在不断靠近。</p>
停下，快停下来。</p>
阳直人又开始屈辱地往后爬了。</p>
他的身体实在太糟糕，突然崩溃，飙眼泪，“求和！我代表坎布拉族愿向你低头。”</p>
“我能完美替代南希，真的！”</p>
“你的一切要求，无论什么，我们都可以——不要啊啊啊啊！”</p>
阳直人的眼瞳骤缩。</p>
沈然冲过来了！</p>
时间真的被拉伸了。</p>
阳直人眼睛瞪得死死地，他像是听见了无数男男女女在耳边尖叫。</p>
理智在全面瓦解，欲望又竭力地呼喊，报以不切实际的幻想。</p>
慢一点，</p>
再慢一点。</p>
“我恨！！！！！！”终于，理智还是完全溃灭，阳直人在双眼漆黑，几乎快要晕厥之际，他选择发动同归于尽的最后的【毁灭铃声】。</p>
是的。</p>
凡世间万物，终逃不掉一死。</p>
天地一白。</p>
————</p>
“废物。”</p>
于死寂中，不是死神的声音，</p>
是沈然的。</p>
在最后的一干米，他彻底撕破伪装，速度突破峰值。</p>
这时的反应时间，已经无比有限。</p>
而阳直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p>
他只知道......自己真的死了。</p>
空旷的天地间响起爆炸声。</p>
嘭！</p>
沈然一脚将一个金属重物提出上百米，脚下是阳直人的无头尸体。</p>
再一看，</p>
他这时的脸上没有任何兴奋、痴狂、病态的神情，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冷漠。</p>
“教你一课了，如何面对死亡。”沈然冷冰冰地，不知说给谁听，</p>
“...你们应该早点学习这一课的。”</p>
瞭望四方。</p>
白茫茫一片，唯有一望无尽的平坦大地。</p>
唯有伫立的沈然与其脚下的那具尸体。</p>
一秒。</p>
两秒...</p>
他静立了足足十秒，然后才迟缓地抬起双手，“结界，展......”</p>
正在这时——</p>
“惊了。”</p>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你哪儿又寻到的灭却族？”</p>
沈然陡地僵住，这一刻寒毛倒竖。</p>
后方。</p>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搭配红色裙子的少女，蹲在地面，惊讶不已地看着阳直人的头颅，</p>
“我是奇怪你怎么这么快就接触了【毁灭】系规则。”</p>
“厉害呀！先拼掉解兽系智主的一个分身，现在又击毙了一个灭却族裔...”</p>
少女先是称赞连连，但紧接着就蹙眉，</p>
“哦，不是真正的灭却族。切，白惊讶了。”</p>
祝冰站起身，秀气的脸蛋露出埋汰的神情，问沈然，“这个小万物母貘这么弱。虽说你也挺弱的...怎么还能搞成这样子？”</p>
“也不是很弱的好吧...”</p>
沈然腹诽，平静下来。</p>
又好奇这个万物母貘的大佬长者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此界的？</p>
然后答道，“我主要是...咳。”</p>
沈然咳嗽了下。</p>
“主要是什么？”</p>
祝冰蹙眉。</p>
“......我想想怎么形象一点形容。”沈然犹豫，“反正大部分伤都不是对方拼出来的。”</p>
忽然，祝冰眼神古怪，“你不会是被自己带有【毁灭】效果的招式给弄成这样的吧？还能有这种傻法？”</p>
“我当然得要首当其冲，体会、并且拥抱【毁灭】。”</p>
沈然皱眉，认真回答，“否则哪儿有资格运用？”</p>
见状，祝冰一时沉默，然后突然发出响彻天空的大笑声。</p>
“不是...”</p>
她笑得花枝招展，连说话都废劲，“你做人做事还挺实在。”</p>
“我很好奇，你再释放一次我看看。”祝冰憋笑。</p>
沈然面庞肌肉抽搐。</p>
祝冰好奇地问，“你再拥抱一次啊。而且虞长者让我带你回去，你总得展示出该有的成果吧。”</p>
“有CD的。”</p>
沈然不耐烦地摆手。</p>
谁家好人真能这样子放技能的？</p>
当自己是神风特工队啊？</p>
别人放大招就热血地大喊“卍解”，自己放大招就是大叫“板载(ばんざい)”。</p>
“没事。”</p>
祝冰收敛笑容，环顾四周，忽的轻描淡写道，“灭了此界吧，一个活口也别留。用你的毁灭技。</p>
然后跟我回总部，就说你是宰了一个真正的灭却族裔。那样含金量要高一点，虞长者兴许也能承认你是一个合格的万物母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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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