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办公室真的会腰酸背痛,尤其是对背部受过伤的月城林来说,实在有点难受。
好在警视厅的早餐伙食还是不错的,月城林还被行动组的队员们特别关照,投喂了一堆零食——大部分人还会笑吟吟地揉一下他的头发,说一句看起来年龄好小。
直到下午,才终于接到可以离开警视厅的通知,此时月城林已经麻木了。
降谷零打来电话的时候,就听见月城林气息奄奄的声音。
“你们在上课吧?我正在路上,过一会儿就到学校了。”月城林拿着电话一边说一边走,小声打了个哈欠。
降谷零忍不住问道:“警视厅的工作这么累吗?声音好疲惫。”
因为这次行动是秘密行动,月城林向警校请假的理由是来新组建的特对部帮忙——同期们以为他只是来做一些文书整理工作。
“晚上是趴在桌子上睡的,背疼。”月城林没精打采,“我好困,回去要再补一觉。”
降谷零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多问了一句:“没受伤吧?”
“……没有,我能受什么伤,”月城林瞪大眼睛,“回去不要再喝白粥了!”
降谷零哭笑不得:“好吧,身体如果好转的话,休息日我请你吃饭。”
“好诶,我可记住了,咖喱饭怎么样!”月城林眼睛一亮。
“声音都有活力了啊。”降谷零轻轻笑了一声,“心情好点没有?”
“嗯,”月城林点了一下头,突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知道……”
“你不会觉得我听不出来吧?”降谷零无奈地笑了笑,“不要把不开心的事憋在心里啊,月城。”
月城林沉默一会儿,微微垂眸,弯了弯嘴角,心里有些暖意。
真是的,他的同期怎么都这么敏锐啊……
月城林轻轻叹了口气:“zro,如果身边的人都离开了……自己成了被抛下的那个人,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降谷零一愣:“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很难想象……或者说不敢想象,会是一个噩梦吧。”
是啊,连想象都不能接受。
初次见面的人离去,尚且会难过;何况是交托生死的挚友。
“我……”月城林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被打断了。
一只大兔子玩偶拦住了去路,月城林愣了愣,看到对方脖子上挂着的“免费品尝”牌子,还有手里端着的托盘,上面放着小小的巧克力蛋糕。
……原来是附近商店的免费试吃宣传活动啊。
为了端托盘方便,兔子玩偶并没有带手套。对方指了指牌子,又指了指小蛋糕,对月城林比了个心。
“遇到什么事了?”降谷零在电话里问道。
“没什么,你想吃巧克力蛋糕吗?”月城林有点心动。
“是你想吃吧。”降谷零一针见血。
“被发现了。”月城林笑眯眯地叉起一小块巧克力蛋糕,目光扫过兔子玩偶的手,突然动作微微一顿。
这是一双男性的手,随着对方比心的动作,露出了食指两侧和虎口部位一层薄薄的茧。
……像是长期用枪留下的痕迹。
月城林轻轻眯了一下眼睛。
说起来,附近有卖蛋糕的店铺吗?
他正打算放下蛋糕,不动声色地打探一下,忽然身后冲出来一个身影,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喊道:“不要吃!”
月城林被拉的手一抖,小蛋糕掉落到地上。
月城林扭头,只见是一个头戴贝雷帽的年轻人,亚麻色的头发长度及肩,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小小的麻花辫。对方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赶上了。”
贝雷帽……月城林下意识心里一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带贝雷帽的人很多,这只是一个常见搭配。
各种心思一闪而过,月城林露出惊讶的表情:“您是?”
“我是一名侦探。”贝雷帽麻花辫的年轻人义正辞严地说道。
侦探啊……那这样穿就不奇怪了,月城林想。
自称侦探的年轻人看向兔子玩偶:“你根本不是宣传蛋糕的店员吧?”
兔子玩偶捏紧了手里的托盘。
年轻人微微一笑:“你的玩偶服并不合身,这条街上并没有卖蛋糕的店铺,你的牌子上也没有写店铺的名字——如果是做宣传的话,未免也太不合格了。”
“而且这种颜色深、味道重的巧克力蛋糕,里面要是加了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