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福,她并没有上前去开门,而是警惕地问道:“你是哪位?”
杜福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道:“在下杜福,奉少东家和我家老爷之命,前来和郁姑娘交易稻谷。”
郁然面色如常,没有表现出意外,也没有热络,只平静道:“少东家并没有与我说起这事,我如何确定这是少东家的意思?”
杜福脸上笑容淡去,音调也不似先前热络,“在下说了,少东家最近忙于亲事,无暇顾及其他。以我杜家在雎阳的地位,郁姑娘不会以为在下骗姑娘你吧?”
郁然无视他脸色的变化,只淡声道:“我已经收了杜少东家的定金,且没得到杜少东家的口信,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凭你两三句话就相信你吧?”
“你!”杜福一时气结,转身往马车里看去。可惜里头没有动静。
杜福只好忍着气,皮笑肉不笑道:“姑娘年纪小,又是外乡人,不知道我家老爷和少东家的关系是有的。
这么说吧,都是杜家的,如今少东家还成了我家老爷的女婿,亲上加亲,我们还能骗了姑娘不成?”
郁然一脸讥讽瞟了他一眼,亏他还有脸说出来,也不怕被人取笑。
她肯定是不会让他们把稻谷拉走的,只淡笑了笑,道:“可行有行规不是吗?我即收了少东家的定金,少东家也没给我口信,恕我不能让你们把稻谷拉走。”
“你!”
杜福没想到这女子如此难缠,口干舌燥说了半日,她居然一点都无动于衷。
马车里动了动,没多久,杜桂东从车上下来。
杜福眼睛一亮,警告地瞪了一眼郁然,这才殷勤小跑上去,扶着杜桂东过来。
杜桂东打量了郁然两眼,微眯了眼轻哼道:“你就是设局夺走杜桂楠所有家业的郁姑娘?”
郁然听他还能把“夺走家业”这四个字说得如此义正词严,不由得讥讽一笑。
杜桂东不悦,“你笑什么?”
他既然没有报上姓名,郁然便当做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道这位老爷是谁?我只听过有族叔伯夺走着侄儿的家业,还真没听过愿赌服输,输不起,输了家业却还要耍赖的。”
杜桂东一噎,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心中暗道这女子确实不简单。
“郁姑娘怕是误会,光儿既是我的侄儿,也是我的女婿。说起来这是家事,还请郁姑娘以后莫要道听途说。”
郁然瞧他自认家门,笑了笑道;“也请杜老爷莫要道听途说,毕竟临照阁向来只做你情我愿的本分买卖。
杜桂南在临照阁签下的契约,白纸黑字的也跑不掉,杜老爷如今这么一说,我只怕坏了临照阁的名声,就不好了。”
杜桂东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搬出临照阁他就没办法对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