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眯起三角眼,“嘿嘿”冷笑了数声。
“宋时宴,咱家就跟二皇子说你是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没想到他还不信。”
“咱家都已经暗中观察你好久了!”
“怎么样?”
“这回可让咱家抓了你个现行吧!”
“竟然敢坏二皇子得好事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宋时宴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我跟你这种趋炎附势,只知道舔人鞋面的玩意儿能有什么话说?”
话音落下,宋时宴忽然间毫无征兆的出手。把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了德忠的脖子上。
这下猝不及防,德忠吓得尖着嗓子惨叫了一声:“你你你,啊啊啊啊啊啊——”
刀锋下压,毫不客气的在德忠脖颈处割开一道极深的血痕。
宋时宴冷冷打断他:“赶紧叫你身后这群人让开,不然让你脑袋搬家!”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德忠心中又恨又悔,只得哆哆嗦嗦的道:“让开,都让开!”
但是那些黑衣人没有动。
他们齐齐看向德忠右边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德忠顿时急了。
他冷汗顺着额角直流:“张统领,赶紧叫你的人让开啊!难道你想害死咱家不成!?”
“德忠公公。”
被称作“张统领”的人冷哼了一声。
他目光落在江问轩身上,瓮声瓮气的道:“这位可是咱么大邺朝的太子殿下,让他跑了,你想害死咱们二皇子不成?”
宋时宴手上的匕首顿时更加用力。
德忠脖子上鲜血如泉涌。
“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德忠尖声叫道:“他已经服了失心散,还能如何!让开,你们快让开——”
张统领打断他:”那也不行!他绝不能清醒着走出这间屋子!
对方看着江问轩时,眼里有着刻骨的仇恨,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江问轩愣怔了片刻,忽然便觉着异常好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起来,笑声牵动伤处,刻骨的剧痛使得他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笑声依旧没停。
因为他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
笑意还留在脸上,眼底却凝起了亘古不化的玄冰。
江问轩一字一顿,缓缓道:“张鼎天。”
三年前,明明打了败仗,却屠杀整整一城军民称作反叛,谎报军功的魔鬼。
这个人竟然还活着。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与江离查明此事之后,当时应该是由江泽负责监斩。
对这种人都能网开一面,却恨不得对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赶尽杀绝。
好得很。
他这个兄长,可真是好得很啊。
张鼎天阴森森的笑了笑:“难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还记得张某这种小人物。你和大皇子当初的恩情,张某也是至今不忘啊。”
“今日便是报答之时!”
说到这里,他忽然厉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黑衣人们齐齐抬手,露出了腕间血色浓重的黑色劲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