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星一取来纸笔,又从一旁搬来茶几放好,随后在一旁研磨。
廖老手执毛笔,洋洋洒洒在纸上认真书写着,一边写一边忍着咳嗽,落笔的一瞬间再也绷不住,喷出一口血洒在纸上,星一吓坏了,连忙将廖老扶到床上靠着。
“廖老,您先歇歇,我去叫太医来。”
廖老一把拉住星一的手,语气沉沉的说道:“不……不必了,你且把信收好,那丫头来了给她即可,我……我怕是扛不住了。”
“廖老,您再坚持坚持,南南她就快来了,很快就来了,您不是最不放心她了吗,要是她来了您不在了,那丫头指不定多伤心呢,我可哄不住她。”
廖老满眼暗淡无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丝笑意:“那丫头……咳咳……性子跳脱,做事顾头不顾尾的……咳咳……我不在了,你要帮我好好看着她,别让人给欺了去……咳咳。”
最后一声咳嗽结束,廖老瞳孔散乱,最后一丝呼吸永远停在这一刻。
“师父!”安知南泪流不止扑到床边,可始终抓不住师父的手,整个心脏疼得抽抽疼。
星一脸上也留下一行清泪,不比安知南的撕心裂肺,星一稳重许多,起身弯腰给廖老仔细盖好被子后,转身将廖老写的血迹斑斑的信收起来,整理好床边乱糟糟的一切后,面无表情出门。
安知南跪坐在床边,捂着泛痛的胸口一直痛哭,丝毫没有注意到星一出去。
“师父!”
安知南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清所在环境后眼神放空,半晌直接穿衣服出门,刚出房间门就被卫芯叫住。
卫芯穿着里衣披着披风,手拿烛台走到安知南跟前,见她脸色苍白满脸泪痕,担忧的问道:“南南,你怎么了?我在屋里听见你的叫声,可是做噩梦了?”
安知南转头看向卫芯,低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卫芯看了眼漆黑的天色道:“现在才寅时呢,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安知南恍惚,梦里的场景太过逼真,导致现在心脏还有痛意袭来,摆摆手开口:“我没事,做了个噩梦,你快回去睡一会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卫芯脸上的担忧没有丝毫减少,听见安知南这个时辰要出去更不安心了,想了想说道:“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没事,我穿男装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穿得这样单薄,赶紧回屋去吧,别着凉了,我转转就回来。”
说完安知南抬脚往门口走。
卫芯拿着烛台站在冷风中静静望着安知南渐渐消失的身影,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卫芯连忙回头。
安砚书同样披着披风从屋里走出来,见卫芯独自站在院子里,不由疑惑:“怎么了?”
“南南刚刚出去了,说出去转转。”
“嗯,那你怎么还不回屋?外面天凉,别伤了风寒。”
卫芯摇头:“我担心她,南南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啊。”
“别担心,南南自幼习武,不会出事的,她就是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