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东北。
虽然说现在已经到了春天,但是阿修罗的东北依旧飘着小雪,呼啸的寒风肆意吹拂在阿修罗的平原上,让出门的农民们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即便如此寒冷也改变不了人民的热情。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高亢而又坚毅的歌声传唱在奉天城的每一个角落里面,这让刚刚来到这边的普鲁士人感觉到一阵的新奇。
原本有些疲倦的精神也顿时来了一丝兴趣,几个稍微比较年轻的普鲁士人立马探出窗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给他们的感觉很是奇怪,看样子是一个车站,不过这个车站似乎人多了些,因为据他们观察这块地方现在至少也有几千人,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聚集在了一个类似于露天舞台的地方。
当然,这个露天舞台也有奇怪的地方,就比如说阿修罗人喜欢在上面贴一些标语,什么?
“翻身诉苦大会”
“什么布尔什维克万岁”
“打倒封建主义!”的口号。
这才这些普鲁士人眼里面就感觉很奇怪,当然,这还不是更奇怪的,更奇怪的是那些站在露天舞台上的演员们,虽然说普鲁士人看不清楚演员们的脸,但是他们大概还是能看见对方穿着的衣服的,说来也是奇怪,这些阿修罗人穿的也是五花八门的,真是让人奇怪。
“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普鲁士人很显然是看不懂眼前的场景的,他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问。
“这些人在表演歌剧,我曾经在教科书上面看过阿修罗的歌剧演员,喜欢穿一些五花八门的衣服。”
一个年轻的普鲁士人高高扬起了自己的脑袋,看起来一副很有学问的模样。
一个年轻小伙子不满的敲了敲玻璃说道:“这些阿修罗人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他们在那上面看歌剧,却不让我们看!真是小气,亏我们还从千里之外过来帮助他们,建设他们的国家。”
“你可别傻了,我们这次的行动可是保密,再说了,阿尔萨斯首席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让我们低调一点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在他旁边的一个普鲁士青年看着舞台上的场景说道。
“你们安静一点好不好?能不能让我安静地观看一下阿修罗的歌剧?你看看这些阿修罗人多有素质?台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看人家观看的素质,再看看你们!”
另外一个普鲁士青年不满的说道。
“你能听见声音?”
刚才说话的普鲁士青年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要知道那个歌剧舞台可是离他们很远,再加上这个火车车厢的隔音,这个家伙怎么可能听见歌剧里的声音?
“怎么听不见?”
那个青年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窗口说道:“我把车窗打开了。”
“这有什么用?人的声音怎么可能传播到这么远?”
“万一那些阿修罗人用了扩音器呢?”
还没等到青年回答,后面就传来了一阵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声音。
“hans,klob,henry,eurek??pfezuruck!”
“汉斯,克劳勃,亨利,你们几个人把自己的脑袋收回来,我们这次行动可是秘密的,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那阵雄厚的声音一下子让这些年轻小伙狠狠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个反应比较快的小伙直接缩回了自己的头,然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道:“安德鲁博士,我们不是才来到这个地方吗?所以有些好奇,而且我感觉这块土地描述的场景和教科书上的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记得曾经的教科书,上面说过,这片土地上充满了暴力和犯罪,然后现在经过我的观察这些人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光,我在他们眼睛里面看到了普鲁士人才有的希望。”
刚才说话的主人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日耳曼男人,他高耸的鼻梁上的眼镜充分的说明了他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汉斯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好奇。
安德鲁博士用手指戳了戳他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说道:“教科书是不会错的,更何况我十年前就来过这个地方,我并不认为短暂的时间会让一个国家彻彻底底的改变,更何况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鸦片鬼。”
“我不相信现在的政府能有能力把这些鸦片鬼全部清理掉!除非阿修罗出现一个类似于阿尔萨斯首席那样的人,否则这片土地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改变。”
安德鲁博士为什么敢下这样的结论?那是因为他曾经做出过尝试。
原来安德鲁博士10年前就已经来过阿修罗这片土地了,不过当时他是以旅游的方式来到了这块土地上,不过他刚刚踏足这块地方就感到了一阵失望。
那块叫做巴蜀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鸦片鬼,他们为了抽那种可恶的玩意儿,居然还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卖了,简直就是可恶!
妇女们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丝毫的人权,他们如同牲口一样,被他们的丈夫使唤和贩卖……
当然比鸦片和人口贩卖更可恶的还有那些贪官污吏,他们用他们手中的权力疯狂的压榨同胞,有些悲惨的农民甚至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没有,当然这并不是农民最悲惨的命运,有些更倒霉的家伙,甚至还要服从所谓的兵役,被那些凶恶的军官强行抓壮丁。
在那个国民政府的战时陪都那里,他亲眼看见了那些壮丁如同牲口一样,被那些军官用绳子绑在一起,据说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而特地设置的刑法。
那些悲惨的场景让当时的安德鲁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家伙怎么能这样?那些农民难道不是人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同胞?
他曾经给当时的国民政府写过信的,建议从根本上直接废除掉鸦片,然后重新分配农村土地,只不过从来都没有得到回应。
毕竟烟土生意,可是国民政府的专项买卖,自然不可能,因为洋鬼子的几句话就将烟土彻彻底底的废除,更何况这个洋鬼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博士而已。
至于土地?开玩笑把土豪劣绅的地分了?那么谁给党国收税?没有了税收怎么养兵?没有了税收,还怎么在美国买房子?这哪是改革,这分明是在要党国的命!
所以他们果断无视了安德鲁博士的书信,再说了一个洋鬼子,怎么可能比他们更懂阿修罗?
再后来就没了消息,因为安德鲁博士已经回国,随着德国的战争逐渐扩大话,就连他都不得不回国参加“祖国”的号召……
“鸦片鬼?是由罂粟制作成的那个东西?那玩意儿不是在欧洲都禁止了吗?怎么阿修罗的这块地方怎么还在卖?”
汉斯似乎对这个新名词充满了好奇,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个名字,毕竟在曾经的德国,或者说现在的普鲁士,他们都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因为德意志人清楚,这种玩意儿只会祸害德国人的身心,所以说一般的德国人只能在教科书上接触到这玩意儿。
而且鸦片这个东西在欧洲是明确禁止了,因为欧洲人自己都被这玩意儿给祸害过,所以说他们当然清楚这种危害。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起1840年不列颠人和满清之间的战争了。”
安德鲁博士虽然说是普鲁士的技术人才,但是他在历史方面也颇有建树,所以说对于阿修罗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刚刚想详细说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喊声。
很显然正如克劳勃所想的那样,那些阿修罗人使用了扩音器。
“打死狗地主!”
“阿修罗万岁!”
这些奇怪的口号通过克劳勃打开的车窗传入了车厢里面,这下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毕竟所有人都是听得懂阿修罗文的,因为来之前他们已经经过培训过了,所以说他们听得懂部分中文。
更何况他们所念的词语都是一些简单的组词,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难理解。
“打倒汉奸地主!布尔什维克万岁!”
这些平平常常的话传入了安德鲁博士的耳朵里面,则听出了另外一番意味,他如同是着魔了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窗子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歌舞剧舞台。
他不敢相信这些阿修罗人真的做出的改变!
“大家安静点,歌剧开始。”
克劳博似乎对阿修罗的文化很感兴趣,所以说他连忙抽出了常在腰间的望远镜开始细细观察起来。
“克劳博?你看清楚了什么没有?”
汉斯也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很奇怪,阿修罗人的歌舞剧很奇怪。”
克劳博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很显然他看不懂眼前的场景,望远镜呈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场景。
台上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中年人正在围着围着一个低头的白净男子好像在不停诉说着什么。
那个正在说话的中年男人说的很小声,这倒不是中年男人有些羞涩,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无从适应的感觉,长期以来,他一直都是被别人主宰命运,这样一下子翻身当上了主人,反而让他有了一种尴尬……
“老乡,不要害怕!我们布尔什维克就是来给你们做主的!你们不要害怕!这种罪大恶极的狗汉奸就是应该要交给人民来审判!你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