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这么多官兵?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你说得对,应该是大事儿。
像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儿,在人家眼里那都不叫事儿,怎么可能派这么多人来。”
村民们心里有鬼,自我安慰道。
“万一是呢?你们藏好没有啊?可别被搜出来连累大家伙儿。”
“你要死啊,没看到官兵已经过来了,你就不能小点声儿?好了,别说了。”
“昨天累得我够呛,东西还放在地窖边没拿进去呢,我得回去看看。”
来不及了,官兵已经挨家挨户在叫人,所有的村民,包括怀里抱的婴儿和年过古稀的老人,都必须到指定的地点去。
胆敢不去的,和盗匪同罪。
村民们集中到一起了,磨盘村的里长雷满,被几个当兵的叫出来问话。
左景殊看着这个一脸正气的里长,完全想像不到,这是个要让儿媳妇给他生儿子的人。
“你叫雷满?”
雷满心里有鬼,看到这么多官兵在这里,他手脚发抖,有些站不住。
可他是里长,反正又不是他一家偷,大家都偷。
不是说,法不责众嘛,他们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吧?
想到这儿,他的胆子就壮了起来:
“我是雷满,是磨盘村的里长。”
“你行啊,可真是个好里长啊,居然带领村民们偷我的玉米。
你自己说说吧,要怎么处罚你们?”
果然是为这事儿来的。
可官兵没有在他们偷玉米的时候,就地摁住他们,他们就给他来个死不认帐,看官兵能把这么多村民们怎么样。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左景殊笑了:“不承认是吧?肖山。”
肖山走了过来,跳上一块大石头,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我们和大批的官兵还有衙役,就趴在小溪南边那块地的四周,包括地东边和地南边的山脚下。
我们去干什么,还用我说吗?”
很多村民听到这里,已经抖成一团,站不住了。
完了,彻底完了,要被抓去坐牢了。
雷满到底是见过点风浪的人:
“你们就别骗我们了,以为我们傻吗?
那块地那么大,官兵怎么看得过来?哼,你就是在吓唬我们。”
村民听里长这么说,还抱一线希望。
肖山又说道:“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们没有当场抓人。
埋伏两天后,我们也大致弄清楚了所有的情况。
就拿你们磨盘村来说吧,几乎家家户户都去偷粮食了。
因为我们一直跟踪你们到你们家里,甚至你们把粮食藏在哪里,我们都知道。”
人群里就有人喊道:
“我们才不信呢。”
肖山过来征求了一下左景殊的意见,然后说道:
“你们不是不信吗?咱们就让事实说话。”
肖山随便一指身边的一排房子:
“这一排房子,都是谁监视的?”
左景殊为了一次性杜绝偷粮食的事情,她是下了狠心的。
他让祁修豫叫来足够多的官兵和衙役,采用一盯一的办法。
就是这些村民们偷了玉米回来后,官兵们一人盯着一个,悄悄跟踪他们到村里,然后看他们把粮食藏哪里去了。
肖山的话音刚落,就过来七八个官兵,都是盯村民的人。
肖山大声喝道:“住在这排房子里的人,都给我出来!跟官兵去你家拿粮食。”
虽然这一排房子七八户人家,却去了三四十个官兵。村民想要中途干点啥,根本不可能。
这七八户人家的主人,慢慢腾腾,一步三挪地往家走。
官兵们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敢不走,特么的鞭子伺候。
于是,村民们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痛快地回家拿粮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