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圣宝和左圣娃跑到出事地点,大家看到族长和里长来了,都给他们让了道。
水井边,几个村民正手忙脚乱地下到井里,准备救人。
水井很深,下去的人好不容易把绳子系到投井的人身上,井上的人一齐用力,总算是把人打捞上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人早就没了呼吸。
有人认出了投井的人:
“哎呀,这不是崔山的媳妇牛氏吗?”
“崔山媳妇这是第几次寻死了?他们家条件可以啊,怎么就不想活了呢?”
“你这话说滴,谁不想好好活着,既然寻死,肯定是活不起了呗。”
“怎么,她以前也寻死过啊?”
“是啊,上过吊,喝过毒药,都叫人救了。”
一个女人指着牛氏微微隆起的腹部叫道:
“大家快看,这牛氏是不是怀了孩子啊?天啊,造孽啊,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哎呀,这可是他们崔家的第一个孩子吧?这还没出生就没了。”
这时有人喊道:“大家让让,崔家来人了。”
崔家哥两个,老大崔山,老二崔河。听说牛氏投了井,哥俩都跑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崔河的媳妇花氏。
看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牛氏,崔山大叫道:
“媳妇,媳妇,天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非要寻了死路啊。媳妇啊!”
崔山一边叫一边哭,哭得很伤心。
左景殊早就被李小花拉来看热闹了。
此刻,她就站在离崔家兄弟不远的地方,把这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
左景殊发现,崔山一边哭一边偷偷看着崔河。崔河呢,紧握着双手,紧咬着双唇,说明他现在心里很不平静。
崔河的媳妇花氏,一边拍打着牛氏,一边哭道:
“嫂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啊,这夫妻俩哪有不拌嘴的呀,这吵过闹过也就算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你说你这一死,你倒是省心了,可叫咱们家里怎么过啊,我大哥还不得心疼死啊,我的傻嫂子啊。呜……呜……”
花氏哭得也很伤心,可是看在左景殊眼里,她的表现简直就是在幸灾乐祸。
难道说,这里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闻?
崔山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对周围的村民一拱手:
“我媳妇就这么去了,我很难过。虽然她是因为和我吵架才想不开的,可在我心里,她是个好媳妇。
请大家帮忙把我媳妇抬回去,我要好好给她办个体面的后事。”
村民们都很热心,能帮忙的都上前搭把手。
左景殊看到,在村民们抬牛氏的时候,崔河眉头皱了皱,很心疼的样子。可能是怕自己表现得过了火,他忙低下了头。
花氏看到自己男人的样子,撇了撇嘴。
她想拉着崔河一起走,却被崔河躲了过去。
崔家兄弟跟在抬人的村民后边,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听村民的议论,左景殊了解了崔家的情况。
崔家兄弟没有分家,住在一个房子里,三间房子一家住一头。
兄弟二人年纪都不小了,都没有孩子。
他们在村里的人缘还不错,兄弟俩勤劳肯干,家里攒了些钱财,听说今年种完地就要盖个大房子。
村民们把牛氏抬到崔家后,就开始帮忙操办牛氏的后事。
搭灵棚,做棺材,做装裹衣服,买孝布,还派了人通知牛氏的娘家,等等。
左景殊看着忙前忙后的崔山,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崔河,瞄了眼钻进房间再也没出现的花氏,总感觉有些怪异。
左景殊离开崔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