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陈家不缺这一个生意,但毕竟是极其赚钱的生意,岂能就这样浪费掉。
陈泰努力让自己保持绝对的镇静,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试探性询问道:
“不知刘郡守是准备购买呢还是强征呢亦或者是其他办法”
“老朽不得不提醒郡守,如今这个仓库可谓是个聚宝盆,每日赚钱皆在万钱之上。”
言外之意,如果准备购买,你可得准备出血,否则这个仓库是绝对不卖的。
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家的聚宝盆,就这样拱手相送。
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
这样浅显的道理,刘铄自然十分清楚。
也正是因此,毛玠方才提醒刘铄,要换一个地方,这里的拆迁成本实在是太高,而东郡的财政压力,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强征是不可能强征的,否则铄也不会主动登门。”
不管怎样,既然陈泰提到了“强征”,那么刘铄总是要做出回应的。
不过
花大价钱购买,倒也绝非刘铄金牌销售出身的本性。
这玩意儿跟后世的房地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土地归属是陈家,而非官府,后世购买的是使用权,而非产权。
刘铄率先试探性询问道:“若是铄准备购买,不知陈老多少钱才肯割爱”
陈泰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思忖了良久:“郡守,咱们在商言商,您可甭怨老朽要价狠。”
刘铄笑了笑:“当然,私教再好,也不能坏了规矩,这一点我刘铄清楚,您直言即可,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陈泰闻听此言,缓缓点头,暗松口气:“我濮阳陈氏在这里经营了百余年,方才有了今日的规模,这个仓库修建更是超过二十年,尤其最近每日库满,价格愈高。”
“适才所言,每日收入过万钱,绝非老朽信口开河,有仓库账本为证,若是郡守需要,老朽可以派人取来。”
毛玠此前便打听仓库的盈利能力,因此刘铄对于这座仓库的商业价值,有着极其明确的判断,陈泰的确没有丝毫夸张。
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东郡八个新县的修建,可是一起开工,在关隘税上省出来的钱,很多全都被仓库生意夺走了。
“不必。”
刘铄摆了摆手,轻声道:“铄相信陈老,不会诳某。”
陈泰点点头:“这是自然。”
刘铄再问:“所以,陈老心中的价格”
陈泰略一思忖,给出答案:“今日是郡守您亲自前来,老朽不能不给您些薄面,若是您能给三干金,这个仓库便是您的了,如何”
三干金
刘铄不得不承认,比他想象中要便宜些许。
毕竟,每日租金便达万钱,按照钱、金汇率比值,基本上便是一枚马蹄金。
如此核算下来,一年便是三百六十五枚马蹄金,十年下来便是三干六百五十枚马蹄金。
即便考虑到淡旺季的因素,给予租金一定的折扣,按照每年三百金核算,十年下来便是三干枚马蹄金。
后世能够靠租金,十年收回成本的商铺,倒也是正常的水准,当然前提是忽略租金涨幅,若是考虑到涨幅,几乎七、八年便可回本。
如果单从这一点判断,刘铄只能认定这仓库不贵,但也绝对不能算便宜,陈泰没有狮子大开口,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可是
东郡的财政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明年开春,屯垦播种直到秋收的期间,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可全都要他来管,即便有袁术提供的二十万石粮草,但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与浪费。
刘铄神色始终保持镇定,长出口气,轻声言道:“陈老,您给的三干金的售价,若是简单核算下来,的确不能算贵,乃是一个合理的报价。”
“可是”
话锋一转,刘铄双目如炬,金牌销售的架子立刻端了起来:“账可不是您这样简单算的,您可听某给您核算一番,再决定报价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