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热议声证明了商贾已然对此动心,为了能更进一步,促成交易,刘铄摆手示意众商贾安静,将终极杀手锏直接爆了出来:
“诸位且安静。”
“安静。”
良久后,众商贾柔和且充满期冀的目光,聚焦在刘铄身上,刘铄淡笑言道:“尔等能够来东郡售粮,本郡守感动不已。”
“因此,为了感激尔等相助之恩,今日签到的诸位商家,只需要缴纳两千石粮草,便可成为商会会员,会员在本郡守治下各县,不再需要缴纳关隘税。”
“换言之,只要是在本郡守治下完成的交易,只需要拿着商会出具的完税证明,便可于东郡自由畅行,不再纳税。”
古代商贾属于贱业,属于官府难以控制的那股势力,因此便出了很多商贾相关的税收,尤其是过路的关隘税,更是行商之人不能忽略的成本,它甚至远超人力、畜力的成本。
关隘税同样是官府的一项极其重要的收入来源,尤其是通衢要地、扼守咽喉要道的地方,关隘税更是占据很大一部分收入。
如今,刘铄直接宣布“不再缴纳关隘税”,相当于从自己的碗里刨食给商贾吃,降低了他们在东郡境内的行商成本,从而间接提高了他们交易的利润。
话音刚落,整个议政殿再次沸腾起来,甚至有不少商贾直接从蒲团上站起来,扯着嗓子,一脸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
“刘郡守此言可当真关隘税当真会在东郡废除”
“只需要交税一次,便可在东郡自由畅行”
“刘郡守真是太有诚意了,我泰山羊氏要入会。”
“我陈留高氏也要入会。”
“”
取消东郡治下关隘税,顿时让在场所有的商贾兴奋起来,但却令殿中各县县令、郡守府官员,彻底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主簿郭淮,更是眼瞪如铃,整个人如同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面皮上的肌肉不自禁抽动了数下。
如果上面站着的人,不是自家恩师,他当真有种冲上去将其拽下来,先痛扁一番,再丢到茅坑的冲动。
这尼玛!
简直就是打断自己肋条,给商贾炖汤喝的傻逼行为啊!
很明显,接下来东郡要进行一番大动作,各种材料会源源不断地送抵这里,如果不降低关隘税,各地县衙、渡口、驿站都能狠狠捞上一笔,以补充地方财政。
但是现在,自家恩师居然取消了关隘税,只要拿上完税证明,便可自由畅行,毫无疑问,此举必将令地方财政的收入大幅锐减。
如果是在平时,还自罢了,可现在各县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现在取消关隘税,简直就是要各县县令的命啊!
不理解!
郭淮当真不理解!
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郭淮强制压下心中的疑惑,摆手制止身旁的县令:“尔等莫急,郡守此举必有深意,待会后再问不迟。”
一旁梁占心中虽然不解,但他相信郭淮的判断,同样摆手制止道:“郭主簿言之有理,尔等切莫着急,主公必会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各地县令这才没有奋起,强忍着心中的疑惑,继续坐在那里等候,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此前的悠闲,反而一个个如坐针毡,愁思不断。
刘铄自然察觉到了各县县令的疑惑,但现在的他,压根顾不上这帮县令,只能趁着热度,将入会的热情顺延下去:
“郭主簿。”
“在。”
“各商贾入会的事情,便交由你来负责,今日便要完成。”
“喏。”
两千石粮草对于各大商贾而言,简直就是毛毛雨,不疼不痒,可集合一百余家商贾,两千石粮草合计达二十余万石,足够东郡继续坚持放粥二十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