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遗、张邈抬眸望去。
但见
自家斥候飞马疾驰而来,快速上前拱手:“主公、袁郡守,据探马回报,刘岱没有回营,而是率领大军往北,如今已然拿下桥瑁大营。”
“该死!”
袁遗暗道一声不妙,面上露出骇然的神色:“好一个刘岱,果然狡猾,明知大营遇袭却不救,反攻桥瑁的大营。”
张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应该猜到了咱们是联合行动,因此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企图避开咱们的追兵。”
“没错,必是如此。”
袁遗咬着钢牙,眸中绽出一抹凶芒:“孟卓兄,咱们必须要追上去了,今夜过去,若是不能拿下刘岱,只怕对众诸侯不好交代。”
“走!”
张邈毫不犹豫,当即做出决定:“追杀刘岱。”
袁绍立刻跟了上去:“速速传令,往北,追杀刘岱。”
传令兵欠身拱手:“喏。”
旋即。
四散而去,传达将令。
刘岱与桥瑁的火并,拉开了盟军决裂的序幕。
不管今夜如何,盟军已经名存实亡,袁遗、张邈如此,不过是想最大限度的保住盟主的颜面,给袁绍一个栽赃刘岱的理由。
刘岱若是能死,固然是极好的,可如果没有死,那么就只能是他们自己吞下这枚苦果,总之从始至终,袁绍压根没参与过。
从某种意义上讲,袁遗、张邈现在是为自己的名声而战,为了不替袁绍背锅而战,虽然极其可悲,但却无可奈何。
当他们引兵赶往桥瑁大营时,这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而刘岱同样已然离开,不知所踪,不得已之下,袁遗、张邈只能撒出斥候,分散追杀。
不过
幸好夜间行军十分困难,想要隐匿行踪,更加困难。
因此,在天色渐明时,刘岱的行踪便被斥候探知,袁遗、张邈率领兵马,立刻赶来围堵,企图在不引起众诸侯注意时,将其诛杀。
刘岱撒出去的兵马遭遇敌军围堵,几乎次次都是全军覆没,屡次的战败,将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断压缩:
“主公,西面有追兵。”
“大事不好了,东面也有追兵。”
“主公,北面也有追兵!”
“该怎么办咱们似乎要被包围了!”
“”
一条条噩耗从四方传到了刘岱这里。
刘岱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全身剧烈颤抖着,双目好似要喷火:“袁绍老贼,非要置我刘岱于死地,唯今之计,咱们只有拼死一战,才有一线生机。”
“死战!”
“死战!”
“死战!”
众将士口中高喊着“死战”,汹汹战意在此刻推向巅峰。
面对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敌军,刘岱苍啷一声,拔剑出鞘,厉声下令道:“弟兄们,布阵迎敌。”
嗡—!
锐锋的宝剑指向苍穹。
刘岱麾下的将士,顿时如同上了发条一般,以刘岱为核心开始步阵。
弓弩手自动朝着刘岱靠拢,将其包裹在最中间,再向外则是三层的长矛手,最外面是剑盾兵,一个直径足有数十丈的巨大圆阵,快速成型。
圆阵的最中心,刘岱傲然而立,头顶着掐金边走金线的炽焰旌旗,迎风招展,一股凛然霸气赫然激荡,好似一樽即将迎战万军的不败战神。
望着从四方逐渐涌来的敌人,刘岱那张俊秀的脸庞沉得象被墨染过一样,全身的寒气几乎可以下好几场冰雹。
曾几何时,他们还曾并肩作战过,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了兵戎相见的敌人,而且是生死之敌,没有半点可以回旋的余地。
“杂碎—!”
“战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