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上述内河炮艇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体积小、吨位小,能在内河航道中肆意往来穿梭。只是驶入海洋后,这类不过几百吨重的蒸汽炮艇,就难以维系它的优势了。
半小时后,当桑布尔河号从内卡河河口驶入莱茵河,前往下游的科布伦茨大本营时,驻守曼海姆的法国驻军忽然高声呐喊起来,无数个“共和国万岁!”“意大利军团万岁!”与“第一执政万岁!”的欢呼声,相互交织在一起,继而响彻了整个莱茵河两岸。
与此同时,安德鲁正躺在后甲板船舱的床铺上闭目养神,全然不理会耳边那蒸汽机的巨大轰鸣声,还有来自岸边的士兵欢呼声。等到萨瓦里少校前来报告时,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进来打搅自己的休憩。
安德鲁对于曼海姆驻军的欢呼缘由也是心知肚明,那是拿破仑和他的意大利军团,在与奥地利和撒丁联军重新开战的15天内,六战六捷,迫使撒丁-皮埃蒙特王国单独退出反法同盟。
正如拿破仑再对士兵们的宣告中提及的那般:“士兵们!你们在半月之内赢得了六场胜利,攫取了二十八面旗帜、六十五门大炮、数个设防地,占领了皮埃蒙特最富饶的地区……”
想到这里的时候,执政官的嘴角边已挂有一丝微笑,那是他刚刚听到曼海姆官兵们的欢呼声中,没人将“波拿巴将军万岁”的口号喊出来。这说明在担当意大利军团总指挥的拿破仑,目前表现得相当谨慎,至少在他提交给统帅部的战报中,反复提及了第一执政的英明领导,才是意大利军团获得胜利的充分保障。
4月20日,也就是七天前,撒丁-皮埃蒙特国王的外交特使维克托从都灵赶到了意大利军团的司令部。
穿越者掐指一算,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提前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当然,这要感谢安德鲁给予意大利军团的大力支持,包括补充了足够的兵力,配属了更多数量的火炮,以及军需弹药补给及时且充分,比起另一时空的巴拉斯领导的督政-府,要好上两三倍。
如今的意大利军团的士兵,不会再光着脚行军;身上的制服偶有补丁,但绝不是破破烂烂;每个士兵每三天可以得到一瓶葡萄酒,或是同等体积的淡啤酒;面包、肉菜汤、鱼肉与咸菜是管够的,每周会有一磅葡萄干充当甜食……
当然了,行军打仗之后,补给线路需要翻越险峻陡峭的阿尔卑斯山,军需物质就难以保障了,需要向撒丁王国的城市居民进行“适当的征缴”。
基于安德鲁执政官对于前线指挥官主动参与到政治与外交事务的厌恶,拿破仑没有出席与撒丁王国求和特使的谈判,而是全权委托了意大利军团的特派员,塔里安。
这位来到意大利军团不过两周,习惯于心直口快,又不喜好算计他人的塔里安,就与年纪相仿的拿破仑熟识,两人结为好友。
依照拿破仑的意见,塔里安代表督政-府向撒丁特使提出,可以先行签订一份《停战协定》,开始停止双方的军事行动;然后,再由撒丁王国的特使直接前往巴黎或是斯特拉斯堡,与督政-府的执政官们签订《两国和平和约》。
满足签订《停战协定》的条件很简单,只有两个内容:第一,撒丁-皮埃蒙特的军队必须交出三个设防地:康尼、托顿以及瓦冷萨。它们扼守着从尼斯大本营通向意大利军团的补给线路;第二,必须为法军供应所有的军需必需品,尤其是食物和酒水;第三,缴纳一笔战争税,一半会留给意大利军团的全体官兵,一半上缴给巴黎督政-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