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那张图,也感觉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你还记得吴天助的别墅吗?”她说。
我点点头,说:“跟吴天助那里的建筑格局是有点像。
我只是匆匆走过一次,不太敢肯定。”
我回忆起吴天助的别墅,从二楼以上的平面来看,确实有些像一串冰糖葫芦。
“是的,吴天助那里的建筑格局也是这样,不过——”
陈小花认真地说,“比吴天助更早时,还没到吴天助那里时,我都见过——”
我愣了一下,我还没听明白她说的意思,忙问:“去之前?
是怎么见过的?”
陈小花沉思了一会,说:“我说了只怕你也不会相信——
我真的见过这种布局,而且不止一次。
我是在梦里见到过,最早做这个梦,还是在家里。
后来在传销窝点,那时还没有去吴天助那里上班,根本不认识他,我就经常做这个梦。
做梦的时候,我就是在这些圆形的屋子里跑,怎么都跑不出去。
有一次,我跟满儿、可馨和李玉还聊起过这件事。
奇怪的是,她们居然也经常做这个梦!
后来住在吴天助的别墅里,别墅跟这个布局很相似,每一层楼,一圈全是房间。
不一样的是,房间之间没有相通。
我们还以为,过去的梦是在吴天助那里生活的提前预兆。
逃离吴天助后,也做过一段时间这样的梦,只是最近一两年没有梦到了……”
她指了指手里的图,又说:“包括这个图,我们原来都画过。”
我从来没听说陈小花原来学过画图,但这一次,她画得特别准确,没有画错一笔。
可以说是精确地把余太昌挖的这个地方描绘了出来,显然她是胸有成竹的,或者说她经常梦到,才可以画得这么熟悉。
还有,她画的这个图,从平面上看,她曾经住的地方,跟余太昌的地宫,也是十分的相似。
我又仔细想了一下,我始终感觉,吴天助的别墅里,陈小花她们的房间一直怪怪的,我到现在才回过味了——
她们住的房间是圆球形的!
当时,我们只关注房间里有没有窗户,并没有关注这一点。
余太昌这个地宫里,那个放棺材的空间,呈现出典型的、非常规整的圆球形状。
连地面都有一个弧形的坡度。
其他的空间,里面挖的也差不多是圆球形,只是可能是因为施工的需要,没有精修。
陈小花在吴天助那里,住的里外两间套间,其实是两个圆球,中间还是相通的。
至于是不是跟其他房间相通,只怕她不知道!
这种球形房间,肯定是一种什么阵法。
还有,一个人做梦,做同样的梦,并不稀罕,奇怪的是三个人做一模一样的梦境,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起那次和老盛去南天寺看开光仪式,回来搭车碰到的那个大学教授,他被迫去学心理学。
他说正常情况下,不同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同样的梦。
有一种说法,梦是灵魂离开身体,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所经历的。
她们难道是曾经同时去过另一个世界?
这种球形房间,是另一个世界的屋子?
对了,我的脑子里面又有光一闪——
萨珀诃星球人投放到我的梦里来的建筑,我还以为是蒙古包式的,再认真想想,其实也是圆球形的!
球形房间,难道是萨珀诃星球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找出话来安慰一下她,这时,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我忙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居然看到了一个人影,正静静地站在我们的正前方不足三米的地方。
他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浑然不觉!
那人,是弘云法师!
我们果然逃不出他的手心。
只怕我们跑了一天,还在他身边兜圈子。
看来他是要带我们去仙台了找复活舱了。
他的眼睛,正盯着陈小花,眼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剥出她内心中隐匿着的所有事情。
陈小花紧张地说:“大、大师……”
弘云法师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下,问:“你在家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三、哦不对……”陈小花说,“至少也有七、八年前了。”
“你真的做过这个梦?”弘云法师又问。
“千真万确!”
陈小花说,“在家里时,我因为被嫂子的亲戚骚扰,非常害怕,每天晚上都做恶梦。
就是梦到在一串圆形的房间跑,一直跑,根本跑不出去……
后来在传销窝点,他们要摧残成员的意志,逼着一直打电话,还不让睡觉,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
有一段时间,我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个梦境,一个人在那些房子里面来回穿行。
不过,明明没有睡着,可是醒来时,居然像是睡得非常好,精神也特别好。”
“你那两个伙伴也做过同样的梦?”弘云法师接着问。
陈小花晃晃手里的图,说:“是的,这张图我们都画过,画得跟这个一模一样。”
我说:“小花,你再想想,说圆形房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是球形房间吧。”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