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起来,我给张庆文打了个电话,他一听就同意了。
很快,他和薛可馨开车过来,我们先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然后四个人就直奔南天寺。
我跟老盛打电话问宋老板电话,他却没有,只好直接过去了。
今天是周一,停车场的车明显少了很多,张庆文把车开进停车场,找地方停下来。
我琢磨起来,到哪里去找宋老板呢?
我下车看了看,南天寺的所有建筑群都是围绕山边规划建设的,很明显。
为什么说很明显,因为所有的建筑都是新的,与旁边的农村民居完全不同;
其次,所有的建筑都漆成了与南天寺一体的黄色。
黄色带呈现“C”形,正好把停车场包在中间。
“C”形的一端是南天寺,中间是南天寺收藏品市场的大门,另一端是南天寺酒店。
也就是昨天我吃饭和酒后暂歇的地方。
宋老板的家也在酒店上面。
可是,我站在这个角度看,并没有发现楼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能是离得太近了,需要站到更远的地方才能看到那个空中别墅。
我推测,宋老板的办公室应该在酒店旁边。
我和陈小花慢慢往酒店的方向走,我想张庆文他们要跟过来,却听到张庆文叫我。
我回转身来,张庆文指了指南天寺的方向,说:“办公室在那边。”
我们转向南天寺的方向走去,我边走边跟陈小花讲前两次来时看到的景像。
包括亲眼看到佛像转身,以及寻无大和尚主持的开光法会。
陈小花听了,忽然脸色大变,她抓住我的胳膊,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那个寻无大和尚在不在这里。”
陈小花悄悄地说。
“应该不在吧。”
我也不想见到他,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说,
“他一般都会到处跑,很少呆在这个小地方,又是新寺庙。”
走到南天寺山门口,张庆文指了指旁边一栋两层的建筑,说:“办公室在二楼。”
我看他指的地方,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俊杰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旁边还有一个指示牌:“招商办公室由此进”,然后画一个曲折的箭头,指示要绕过这栋楼到后面去。
张庆文对我压低声音说:“俊杰是宋老板的名字,他叫宋俊杰。”
原来,他比我还清楚,我都不知道宋老板叫什么。
他说他原来跟朋友来过一次,也见过宋俊杰几面,只是没有说过话。
我知道,他是自来熟,这座城市,几百万人,只怕跟谁都认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已经不好乱说话了,到处都是宋俊杰的人,怕被人听到。
我们按照指示牌走到楼后面,后面却只有一个向下的楼梯。
又走几步就发现,这栋楼居然是三层。
下面一层还有一大片空地,停着几辆车,肯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直接进来。
我刚走下楼梯,有个中年人就迎上来,亲热地跟我打招呼:“鲁先生好呀!”
我依稀感觉有点面熟,应该是昨天中午一起吃饭的人。
我说找宋老板,他说宋老板还没来,领我们到一间会议室坐下,他去打电话问问。
我们刚刚坐下来,他就回来了,手机还没有放下,满脸谄媚的笑,说:
“宋总马上过来。
他让我先请几位去他办公室坐一会,这里太乱了。”
他指引着我们,走了几步,旁边有一部电梯。
电梯上了三楼,电梯门打开,是一面红木屏风,屏风上仍然雕刻着佛像,金光闪闪。
绕过去,是一条不长的走廊。
走到尽头,是两扇大门,同样漆成了金黄色,上面还有精美的绘图,画的是云雾佛像。
推开门,里面是一处100多平米的空间,这里当然是宋俊杰的办公室了。
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门口是一套真皮沙发,正中间摆着一个沙盘,是南天寺这一带山地的立体模型。
我刚才看到的“C形带”,只占到约模十分之一不到的面积,后面还有一大片山林。
上面标有记号,或者插着小旗,看那样子,应该也属于宋俊杰。
靠里面的墙是一套宽大的办公桌椅,都是金丝楠木制成的,雕刻做工美轮美奂,价值不菲……
“如果不是十分尊贵的客人,我们是不会请到老板的办公室的。”
那个带我们来的人说,既透出对我们的尊重,也显露出一种自豪。
我说:“谢谢!”
“你们随便坐,喝点水,我先下去了。”他为我们倒上水,就掩上门,离开了。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张庆文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有点紧张。
没有了往日的无拘无束、无法无天,像变了个人一样。
只有薛可馨在好奇地东张西望,说:“这老板很有实力,看看楼下停的都是豪车,开30万也不多。”
张庆文低声埋怨她:“别乱说话,这屋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薛可馨立即闭上了她那红嘟嘟的小嘴。
这时,楼下传来一道刹车声。
过了一会,走廊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门开了,露出宋俊杰一张殷切的脸,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
“阿弥陀佛!
我今天准备去市政府的,一听说兄弟来了,立即就拐头回来了!”
我把随行的三个人都介绍给他,他一一伸出双手跟他们握手。
然后他看了看屋里,说:“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公司。”
他带我们来到沙盘前,指着沙盘边缘画了个半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