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凝视着黑衣人离开的地方,思索了一下,说:“这次不是吴天助。”
“那是谁?”张庆文忙问。
小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把目光从黑衣人离开的地方收回,说:
“我们必须马上去仙台!”
“对,我们赶紧去仙台!”
褚满儿虽然没有被吸血,但仍然吓得一直在哆嗦。
她当然知道,下一个,肯定是她。
所以必须要去仙台,只有那里最安全。
小雷说了一句非常有希望的话,我却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不祥的感觉——
去仙台,是因为他对付不了那个黑衣人。
刚才,那个黑衣人就在眼前,他却也动都动不了。
显然,那黑衣人的法力,远在他之上。
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呢?
小雷想了想,又说:“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尽快走!
那人喝了她们的血之后,会有几个时辰运功的时间。
等他做完功课,只怕还会再来的。
我们现在已经耽误一会了,老张和杨叶马上去安排车。
我们简单收拾一下,车到了,立即就走!”
张庆文还有点懵懂,但杨叶立即答应,拉着他出去了。
小雷走到陈小花和薛可馨的床头,问她们:
“你们感觉怎么样?能坐起来吗?”
两人都努力试了一下,陈小花坐起来,又摔倒下去。
薛可馨使了很大的力气,还是动不了。
小雷想了想,对我说:“看住门,别让护士或者别人进来了。”
我走到门边,把门关上,又用椅子抵住门,坐在椅子上。
小雷从随身带的黄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在屋里看了看,选定一个位置,把那里的东西收拾干净。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道袍,一把桃木剑,几张空白的黄纸。
他穿上道袍,嘴里念念有词,左手一捻,一团火光蹿出来。
右手桃木剑一划,顿时,屋里空中多了个香案,上面摆着贡品,还有一个香炉。
小雷又拿出三柱香,点燃了,插在香炉上。
他在香案前跪下,一连磕了九个头。
然后一起身,就在香案前打起坐来。
他双目微闭,同时嘴里一直念着咒语。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伸出手指塞到嘴里,咬破了,在黄纸上用血写画起来。
一连写了四张符。
他居然画起来血符!
写完了,他又把桃木剑一划,那个香案顿时消失,连香和香灰都无影无踪……
小雷拿起一张符,贴到了外面窗户上,又在门上贴了一个。
把剩下的两个给我,说:“如果是一辆车,就前后各一张;如果是两辆车,就一辆车贴一张。
先试试吧,作用不大,只能勉强拖延一下时间。
那人的功力,仅次于我师父。
我跟他相差太远了。”
小雷穿道袍、设香案,我还是第二次看到。
上一次是他收李玉,以及超度那些海边的孤魂野鬼。
而平常他做事,都很简单。
我知道,只有遇到特别凶险的的事情,才会如此郑重其事,而且还画出最高等级的“血符”。
显然对手太强大了……
这时,张庆文和杨叶也回来了,是两辆车。
他们主要考虑到陈小花和薛可馨还在病着,想让她们都躺着。
杨叶找来几个护工,还有两副担架,分别把她们抬上车。
张庆文、薛可馨和小雷一辆车,杨叶、褚满儿、陈小花和我一辆车,一起向武当山方向开去。
丝毫没有敢耽误。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很快就进入上班的高峰期。
不得不说,张庆文开车太厉害了,杨叶跟他真的是“差了十八条街”。
在市区内,就是人多车堵,张庆文都能把车开飞起来。
一出市区,他已经上了高速,我们还堵住在市中心。
等我们上高速,他已经下了高速,仅这一段,就差了200多公里。
他给我们打电话时,还能听到一旁的薛可馨在埋怨他:“你开慢点不行嘛、你开慢点不行嘛,等他们一起……”
我听她的声音,感觉她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正常的状态。
可是杨叶越急越慢,越急越稳。
这是他做人的性格使然。
如果杨叶能开得像张庆文那么快,或者我们都坐张庆文的车,也许我们就能躲过一劫……
下了高速,进入山路后,杨叶的速度更加慢起来。
褚满儿催他快点,我却又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能顾此失彼。
他心里也很清楚,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遇到什么事再说。
可能是紧张,或者颠簸,车进了山区,陈小花居然坐了起来。
我让她躺下,她说她躺不住,还叫口渴。
褚满儿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来,麻利地拧开盖子就喝了起来。
一口气居然喝完了一满瓶,还要再喝。
褚满儿瞪着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眼神里明显是说:
“快看,你老婆疯了。”
但还是又递给她一瓶水。
陈小花又一口气喝了半瓶,才缓了口气,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其他原因,她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