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的是什么邪门功夫,居然连笑都不会笑了?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又缓步走到陈小花面前,盯着陈小花看。
陈小花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着他,嘴里发出一连串“嗯嗯嗯”的声音。
我猜那一定是骂人或者诅咒的话语。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仿佛是想挣脱胶带的束缚,扑向吴天助!
我难以想象,就在昨天——
或者是今天凌晨,陈小花还虚弱得连动都动不了,起不了床,上个厕所都非常艰难,还得我全程搀扶照料着。
现在,她居然变成了一只老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我很快明白过来:
她是因为我受到了牵连伤害而发怒,她是爱我的。
我满腔怒气,却无可奈何。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真正明白了小雷,也明白了那些度劫比吃饭还要频繁的修道人。
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生活……
吴天助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等陈小花安静下来,他看也不看我,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窗外。
这个手势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把我从楼上扔下去。
陈小花从床上跳了起来,又摔倒下去,把床垫都弄歪了。
那个纹身青年和黑大个子,一左一右抓住我,用刀割掉椅子上的胶带,把我往外拖去。
他们把我一直拖扯到顶楼天台,然后撕去我身上的胶带——
我这才明白了,他们是想把我从这30多层的天台扔下去,造成自杀的假相。
“你们要干什么?”我战战兢兢地说。
那个黑大个子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了鲜红的牙龈,恶心又可怖,操着一口不知道哪里方言的普通话说:
“这还不明白?
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啰,
哈哈哈……”
我说:“你们这是谋杀知道吗?
你们肯定会被抓到的,也会被处死的!”
“我们就不让你操心了。”那个纹身青年说,“你只操心自己怎么投胎吧。”
说着,他们合力要把我抬到平台的护栏墙上去。
护栏墙不算高,有一米五,但上面刷着一道防水层,很光滑。
就算是我自己想爬上去也要费些力气,何况我有80多公斤,一个人想把我扛上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要两个人抬起我。
刚才,知道我要被扔下楼,我吓得腿都瘫软了,可全身动弹不得。
现在,他们居然撕去了我身上的胶带,这让我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就在纹身青年因为要托举我,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挪走后——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伸手挥出一拳,正打在那个纹身青年的鼻子上。
不但打得他满脸开花,还给打得连转了几个圈,刀子也扔了出去,然后人就瘫倒在了地上。
随即,我抓住护栏墙的边缘,向那个黑大个子狠狠地踹了一脚,正踹在他的胸口。
没想到,他高出我半个头的庞大的身体居然飞了起来,落在了五、六米开外……
我从墙头滑落在地上,顿时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可看看周围,那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而我却自由了!
嘴上的胶带悬挂在两边的面颊上,随着顶楼强劲的风狂舞着,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太阳照着我,地上还拖着长长的影子……
虽然有太阳,有影子,这些证实我在现实世界的特征,但我仍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难道,是因为我去了两趟仙台,在那里住了几天,身上沾染了仙气?
毕竟仙台是圣地神地!
或者元吉道人喜欢我,无形中被他输入了神功?
我忽然想起那天打麻将时,身边那只无形的手。
难道是那个帮我打麻将的人,现在又打倒了凶手,救了我?
忽然,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我知道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陈小花和薛可馨她们还在吴天助手里,我一定要立即去救她们出来。
我辨认了一下方位,立即往楼下冲去。
找到电梯,站在电梯前面,按下下行按键,我才忽然想起,我不知道她们被关的那个房间,
是几层楼,
是几号房间!
没办法,我不能乘电梯,只能一层层地去找。
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有神功护体。
可是,只跑了一层楼就气喘吁吁起来,跟以前缺乏锻炼的状态一模一样。
我试着对着墙壁打了一拳,顿时感到钻心的疼痛;
又踢了一脚,还没怎么用力,脚就像要断了一样……